服,这衣服可不好乱拿。

    谢婉凝倒是没成想他还能解释一句,她认真看了看他,竟在他神色里看到一丝谨慎,仿佛她是什么铁甲怪物,能一下子把他打倒一般。

    “陛下晚上早些歇息,”谢婉凝心里头很平静,只微微有些温热,“可不能再熬着了。”

    萧铭修“嗯”了一声,然后就乖乖站在那,任由她垫着脚给自己系披风。

    “朕这就回去,夜里风冷,你不用送了。”萧铭修说完冲她温柔一笑,转身便消失在深夜里。

    谢婉凝站在那看了一会儿,轻声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谢兰道:“真好看。”

    君子如竹,丰神俊秀,怎么能不好呢?

    可这挺拔的翠竹,却不是她一人所有,也不只是她窗外的风景。

    再好,只能看看罢了。

    次日,圣驾启程回京,经十二日,最终抵达盛京外城门处。

    满朝文武皆于城外十里处跪迎,场面十分隆重,气氛也异常严肃。

    许多自萧铭修登基后总是告病的勋贵们也一起出现在十里亭,为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接驾。

    刚获罪被押解至西北大营的沈仓,在月初意外受伤,病死在西北大营里。

    西北大营上承罪书,称监管不力,请陛下责罚。一并送上来的还有这一月的军报,西北大营接连三次打退赫连部的进犯,活捉俘虏五百八十人,直接扣为人质。

    萧铭修接到军报,上面只回了一个字,杀!

    这一手,满朝皆沸。

    随着王则信血洒菜市口,天佑帝这个最是端方温和的谦谦君子,却不知何时长满了獠牙。

    隐忍三年,一出手就非死即伤。

    勋贵们人人心里敲了警钟,仿佛想起前日陆首辅的那句戏谈。

    “明明是一匹凶狠的孤狼,偏偏假装成忠厚的狗,真是……意想不到。”

    可他真的没想到吗?当时陆氏千金入宫时,太后曾有微词,可陆大人还是一意孤行,言说小女对陛下一见钟情,痴心不改,非要入宫为妃。

    这一出实在妙哉,从此,陆大人就成了陛下的肱骨之臣。

    这个最狡猾的老狐狸,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呢?

    勋贵们望了一眼依稀出现的御辇身影,利落地跪了下去。

    眼瞎的只有他们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