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婉凝没忍住,终于又笑了:“若是叫旁人看到,还以为陛下多可怜的。”

    “不会的,”萧铭修揽住她的腰,把她整个抱进怀里,“朕不会对旁人如此。”

    “婉凝,你最心疼我了。”萧铭修把头埋进她脖颈间,细细亲吻着。

    谢婉凝光洁如玉的脸上渐渐浮起瑰丽的胭脂色,原本还平静的芳年殿转眼就又热闹起来,萧铭修终于还是忍不了那许久,趁着谢婉凝心软再次顺了心。

    等两个人胡闹完,一起回到寝殿,谢婉凝才回过神来:“陛下又糊弄臣妾。”

    萧铭修亲了亲她的脸蛋,喂她吃温茶:“朕哪里是糊弄你?朕是喜欢你呢。”

    话音一落,寝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灯花欢跳,轻灵作响。

    萧铭修抿起嘴唇,心里翻江倒海,一瞬扰乱神智。

    是啊,他确实很喜欢她,直到这一刻,他自己顺理成章说出口,才终于醒悟过来。

    若不然,也不会日日都往景玉宫跑,每每见到她笑了,他也跟着高兴;若不然,他也不会因为说错一句而满心纠结,生怕她心里头不高兴,因而低声下气地卖力哄她;若不然,他不会为了她的寒症辗转反侧,亲自读医书同太医理论;若不然,当母后说要立她为贵妃时,他心里不会那么欢呼雀跃,比当年自己荣登大宝时还要高兴。

    当年能做皇帝,是他兢兢业业努力勤勉换来的,是他忠孝两全隐忍果敢赢得的,终于继承大统,是他自己多年努力之后的结果,当时的他并未觉得多么高兴,更多的则是如愿以偿。

    可喜欢一个人却不一样的。

    明白自己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多轰轰烈烈的前因,也不需要多缠绵悱恻的结果,只是两人闲谈之中的一句轻语,却把心底里最深的感情全部剖出,展示给另一个人看。

    这里面其实跟另一个人无关,这喜欢仿佛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大彻大悟。

    谢婉凝把他这句话一字一顿全都听进心里去,可她却没有回答,只是把自己靠进他温热的胸膛里,安静听他心跳声。

    咚咚、咚咚,每一下都很真实。

    萧铭修轻柔地顺着她的长发,却垂眸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右手。

    他的手修长有力,仿佛能把天下尽握于掌心,却唯独无法握住她的手,叫两个人的心贴在一起。

    谢婉凝没有回答他,他知道她不相信,不能信,也不可以相信他。

    这一刻,萧铭修只觉得心里头又酸又痛,他发现自己作为皇帝,可以坐拥天下,却也正因为他是皇帝,无法轻易得一人心。

    幸也是它,苦也是它,难还是它。

    萧铭修突然轻声笑笑,他拍了拍谢婉凝的后背:“晚了,早些安置吧,明日你还要忙。”

    谢婉凝轻轻“嗯”了一声,安静地跟他一起躺到床上,仔细盖上锦被。

    两个人并头躺在一起,如同坊间的寻常夫妻,却又少了那几分亲密,无端生出些疏离来。

    谢婉凝确实有些困了,她压了压心里因他今夜举动所产生的波澜,慢慢睡了过去。在她身边,萧铭修却闭着眼睛,脑海里乱成一团。

    他自小在宫中长大,所见所闻都是深宫那些事。父皇敬重母后,却也有许多妃嫔,庄太妃算一个,他母亲也算一个。

    年幼时他以为家家户户都是如此,人人家中妻妾成群,仿佛那才是和睦氏族,是人丁兴旺的见证。然而等他母亲去世,他被养到太后膝下,偶尔一次见她因为父皇又有了年轻的小妃子而垂泪,他才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

    如果真的和和睦睦,如果真的阖家欢乐,那母后又为何会哭泣呢?

    他想不明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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