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便是贵妃,也到底不是皇后,每年祭祀可是头等大事,撒种事关来年五谷丰登,一个弄得不好,责任可就大了。
谢婉凝顿时觉得肩上担子更重了,她对太后说:“多谢娘娘厚爱,臣妾一定努力,把这差事办到最好。”
一年只一次的祭祀,太后轻轻让了出来,以后她就再也不会站上去。除非萧铭修的后宫连个贵妃都没有,她才会重新出山再掌祭祀。
太后继续道:“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事了,你聪慧伶俐,一定不会办差的。”
谢婉凝这才冲她福了福,转身坐了回去。
太后把手里的茶杯放回桌上,抬起头认真看着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郑重:“贵妃啊,你可知道往前走得这一步,有多难吗?”
谢婉凝微微一愣,她也认真看向太后,等待着她的训话。
太后目光有些幽深,又有些迷离,她仿佛陷入无边的回忆里,叫人不忍心打扰。
“那时候我也跟你这般年纪,先帝爷继承大统,我便陪着他从东宫搬到后宫来,那一年祭祀,也是孝仁太后领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当时孝仁太后同我说,皇后啊,你可知道往前走得这一步,有多难吗?”
谢婉凝心中沉甸甸的,她只觉得无形之中,有一条更为宽阔也更波澜壮阔的路在眼前,仿佛轻轻踏上去,就能一直走到幸福美满的尽头。
太后一直看着谢婉凝,眼睛都没有错开:“每一年祭祀都事关天下,古时就有‘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说法,我们所承担的祀礼,就是这样一个重中之重的大事。”
谢婉凝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兴奋,为何而彷徨。
太后最后说:“贵妃,你一旦把这个责任肩负到身上,就意味着家国天下、皇帝宗室对你的信任,你不要辜负皇儿,也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可好?”
谢婉凝眼眶都红了,她站起身来,规矩地跪拜下来:“诺,太后教诲,臣妾铭记于心。”
太后长长、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口气她憋在嘴里二十年,终于全部吐露出来。
位主中宫,母仪天下,不是人人都能做好的。
太后目光扫在她漆黑的发顶,看着她发间红石榴宝石簪闪着耀眼的珠光,只希望皇儿的皇后,也能好好接过她手里的凤玺,真正做到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