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你可学乖了吧?”

    夏草倒是知道不能在这里哭,且哭也没什么用,她低头揉了揉眼睛,倒是说:“我记得当时角房里几位妃娘娘的宫人都在,大家只是各坐一角,没怎么说话。春雨姐姐去了侧间之后,我仿佛闻到了一股略有些刺鼻的香味,这才睡了过去。”

    谢婉凝就看了一眼春雨,春雨也说:“奴婢记得回去的时候似乎其他几个瞧着都有些困顿,便以为大家早上太过忙碌,这时定时累了小憩一会儿,也未曾多想。”

    芳蕊给谢婉凝取下翟冠,帮她按了按发顶和眉心,轻声开口:“咱们做宫人的,平日里颠三倒四日夜轮换也是常事,又怎会因为早起就困顿?再说那屋里都是妃娘娘身边的大宫人,一个比一个警醒,便是在自家宫中也不会困了就睡,更何况在外面了。”

    芳蕊长得比绫惜严肃,教育起宫人来也更严厉一些,可就是因为这份严厉,她说的话却很能说服人,三言两语这么一评判,就连春雨都变了脸色。

    “姑姑的意思是,这是冲着咱们所有的妃娘娘来的?”

    芳蕊却又摇了摇头,低头看向谢婉凝。

    谢婉凝冲她笑笑,也道:“给她们讲讲,这事到底还有什么后手。”

    “诺,”芳蕊福了福,转身却说,“这一次,也不知到底几位娘娘遭了秧,如果只咱们家娘娘,其实还算好的。若是连嫔娘娘也出事,就不太好说了。”

    为什么说只谢婉凝出事算好的?春雨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夏草还有些朦胧,茫然地看着芳蕊。

    芳蕊只好解释:“若只咱们娘娘,就可知这人是冲着咱们景玉宫来的,而娘娘又素来被称赞沉着冷静、机敏聪慧,这事落到咱们身上,倒也不用慌张。”

    “这宫里也没什么咱们不能差遣的,娘娘定能化险为夷,把事情妥善绕过去。”

    夏草这才张大了眼睛,难得结巴一回:“若是冲着所有妃嫔来的,所图便不止局限于后宫了?”

    倒也没笨到不可救药,芳蕊点了点头,她垂下眼眸,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若是几位妃嫔娘娘翟冠上的飞凤都被折翼,又是在大年初一祭祀当间,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若这事当时真的办成,对方肯定要让众人当众出丑,这样便造成飞凤折翼的情景,用以告诉世人,如今宫中的这些妃子们,没有一个能配得上神鸟凤凰。

    自然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当正宫皇后了。

    夏草脸上更白,她颤抖着双膝再度跪了下来,哆哆嗦嗦求饶:“请娘娘救奴婢一命。”

    谢婉凝一杯温茶吃下去,胃里舒服许多,她轻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现在慈宁宫听着风平浪静的,便是各家妃嫔都在自己想法子了,这能说明这事最后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不会叫人把事情闹大。

    芳蕊能想到这些,太后也能想到,这是她的慈宁宫,还不是她说了算。

    谢婉凝小叹道:“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