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怒放的白梅,棒影五重消无声息,期中却暗藏巨大的力道,但凡擦着一点须不好受。

    但梅花尚未全开,周晓晓便觉脚后跟被大力撞了一下,顿时站立不稳,摔在地上,因手中使力过猛,稳不住身形,这一摔摔得连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爬起身来。

    周晓晓爬将起来,翻身便拜:“师傅在上,小的从前不知天高地厚,今后还请师傅点拨端正。”

    吴道全不接话,背着手回屋去了。周晓晓拍了拍身上的土,颠颠地跟在后面。到了大厅掇了张条凳请吴道全坐了,插烛似也的拜了三拜,又恭恭敬敬地端了一杯茶,“师傅,你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吴道全且不接茶,沉吟片刻,“你一个女娃娃,做什么学舞刀弄棒。”

    周晓晓其人,但凡真心想要得到个什么东西的时候,那是能比平日更为百倍的纠缠耍赖。这会便是口若抹了蜜一般,好听的话张嘴就来。

    “师傅你看,咱家现在也没个男孩,您就权且将弟子当做男子教养。但凡能学得师傅的三两分本事,”周晓晓跪在地上,再三举茶,“日后弟子奉养师傅师娘的时候,若遇着些腌贼泼皮欺上门来,弟子也好撑撑门户,无需事事师傅躬亲不是?”

    “习武不是做耍,容不得半点偷奸耍滑。”

    “若是偷懒,但凭师傅责罚就是。”

    “如此,”吴道全这才接了茶,饮了一口,“明日五更起,在院子等候。”

    周晓晓心中大喜,自此对吴道全夫妇以师傅师娘相称,事两人以师礼。吴道全便也将十八般武艺从头一一教给周晓晓。

    吴道全年轻时实着是个武痴,最好舞刀弄枪,因家中世代行医入伍时候被征做军医,一身武艺也无甚大用处,他一生无子嗣,唯一的女儿也在幼年时折于战乱之中。是以初见周晓晓一身怪力,资质精奇,是习武的好材料时,早就见猎心喜,只是依例端一端师傅的架子。现今见周晓晓虽是女子,但不畏艰苦,聪敏好学,心中也是高兴,不免起了将一身绝艺倾囊相授的心。

    闲话休絮,周晓晓自此日日早起习武,午后采买人手,装潢门面,筹备糕饼铺子,不觉时日飞逝,冰雪消融,春风初起。

    一日,周晓晓提着两个食盒前往将军府拜会将军夫人夏清莲。

    夏清莲将她迎入屋中,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端详了片刻,二人方才分主宾坐了。

    “好些时日不见,妹妹瞧着倒是越发精神了。”

    “正是常常思念姐姐,是以这番新做出的几道点心,特带来请姐姐尝个新鲜。”周晓晓打开食盒,端出一个鹧鸪斑纹的黑釉瓷碟来,“也想借夫人金口玉舌给品评一下,愚妹回去也好加以改进。”

    黑色的粗瓷碟上端正的摆着六块形态精致的糕点,有细腻雪白的梅花状,有奶皮通透的秋菊形,也有泥质类玉的嫩叶态,六块糕点小小巧巧,形态各异,粉嫩或莹透的外表下隐隐透着一点嫩色,淡淡飘出一阵清香。

    夏清莲初时听闻周晓晓要开点心铺子,心中其实不以为意,料想不过是些粗饼硬糕,此番一见,精细如斯,不由大感意外。

    “不成想妹妹竟有这般巧手艺,这都叫我几乎不忍吃它们了。”

    “姐姐出身世家,什么样的精细食烩没有见过。且不要取笑,赏脸尝一尝,给些建议是正经。”

    夏清莲伸指遥点了点周晓晓,方才笑着捻起一块梅花状的点心,只见这糕洁□□嫩,形态逼真,宛若初雪堆成,看着先惹人有三分食欲。待得入口只觉表皮香腻柔滑,内陷却有一点微微酸甜的清爽味道。夏清莲饮食上素喜清淡,不好甜腻,这道点心正正和了她胃口。

    因问道:“这里的馅料是佛手?”

    “正是佛手,腌制过后,取其清淡之味,来合糕中的甜腻。不知可还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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