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司南府后司先生楚天鉴。

    落子来来往往一番,见梅桑海老是举棋不定,楚天鉴笑了,一语双关道:“梅相,还没想好怎么落子吗?”

    梅桑海随手补下一子,“你这是欺我心乱了,司南府内,好像不由你负责抓人审讯吧?”

    楚天鉴还上一子,“主动请缨。你我相交多年,我也得了你不少好处,看在往日情分上,想给你个体面。我知道你在等,没用的,我劝你还是招了吧,再磨蹭下去,就要伤和气了,一旦磨到天黑了,那可真就天黑了。”

    “招什么?我都不知道司南府为何要困住我,你也不审我,只让我招,我怎么招?”

    “梅相乃国之柱石,也是朝廷的脸面,没确认一定的情况,是不可能直接动你的,什么事会让司南府直接动你?所以,要招什么,梅相心里是清楚的,何须我废话。没有把你直接投入大狱,仅仅是闭门府里,既是给你留了体面,也是给你留了退路,只要主动把事情说清楚了,也许事情也就轻飘飘过去了。”

    “我实在想不出我要招什么,后司先生如此好意,恐怕也是在等什么吧?”

    “梅相,随同来坐镇的,还有两只饿了几天的虎豹,你枝繁叶茂的,子嗣不少,那些畜牲是不懂什么叫情面的,也不识三六九等的身份,真要撕破了脸面,过程会超乎你想象,你扛不住的。”

    梅桑海叹了声,“莫名其妙。”

    继续风轻云淡地落子。

    正这时,管家孔慎从外面快步进来了,走到了他身边,看到对弈的楚天鉴,欲言又止的他又不敢吭声。

    楚天鉴看了眼止步门外的手下,见其微微点头示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了,“消息来了吗?不愧是位高权重在京城经营多年的梅相,梅府已经被司南府人马围成了这样,还有办法从外面获取消息,看来梅相平常没少在司南府内部下工夫。”

    盯着棋盘的梅桑海皱了皱眉,“我说怎么不审我,只是将我困在这里,原来是要做成狗急跳墙的局面,观察有什么人、什么动静出现,看来司南府这次真的是想把我给连根拔起。孔慎,事已至此,不用避讳,说吧,玄国公那边什么情况?”

    孔慎一脸苦涩道:“陛下获悉大人情况后,亲自登门司南府,被地母拒于门外,回宫后又传召玄国公,玄国公称病,按兵不动!”

    啪嗒,梅桑海手一抖,棋子砸落在了棋盘上,也收手靠在了椅背,没了悠然下棋的心思,有点失态了。

    正常情况下,司南府若跳过朝廷干这种有违朝纲的事情,玄国公应小棠必然会跳出来对着干。

    虽然他平常不是站在应小棠那一边的,但应小棠确实是他目前还能沉住气面对司南府的最后倚仗。

    沉默一阵后,他幽幽一叹,“明白了,刺杀阿士衡的事败露了。”

    孔慎瞪眼,震惊。

    楚天鉴也把玩着手上的棋子,“也就是说,梅相承认了。看来,接下来不会再绕圈子僵持了,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梅桑海盯着他,“区区一个阿士衡,就算有地母弟子的原因在里面,阿士衡毕竟没死,最多警告我不要再动他,不值得司南府如此兴师动众。”

    楚天鉴:“你说的没错,以你的身份地位,确实理该如此,什么都在你的算计之中,难怪你有恃无恐。只是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卷入修行界的事情里。”

    “修行界与世俗相依相存,到了我这个地步的人,怎么可能不卷入其中,否则你我又怎么可能坐在这里下棋…”流露出些许愤慨而谈的梅桑海突然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般,惊诧道:“阿士衡真的在找仙府?”

    楚天鉴面色略沉,“看来梅相承认了那风声是你放出去的。”

    愣神一阵的梅桑海忽然哈哈大笑,仰天大笑,狂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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