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城外基本上是看不见了,放眼看去,只有吊桥前还剩八个。
“五”
“四”
“三”
“二”
“一”
端着印泥的伙计口中数着数,盖章的伙计在一名灾民的手背戳下章后,便停手了。
“一”这个灾民走上了吊桥,过去了。
还剩三个,还有三个紧张兮兮的灾民眼巴巴看着庾庆,因为庾庆没了掏钱的动作。
钱庄掌柜和两个伙计也在盯着庾庆。
守将和其他守卫也在盯着庾庆。
都有点奇怪,这么多人都救助过去了,剩下最后三个怎么反而犹豫了。
红了眼的庾庆环顾四周,很想吼他们两声,你们都盯着我干嘛?老子欠你们的吗?
哗!他把大皮包口子彻底敞开了,不够,又将整个大皮包彻底翻转了过来,将里子倒翻到了外面,用力抖给他们看,在发出无声的怒吼,老子没钱了!
懂了,守将和钱庄几位面面相觑。
庾庆火大,忽指着钱庄掌柜的鼻子臭骂,“妈的,我给了你这么多钱,你还守着一座钱庄,这三个人的钱你也不肯给吗?”
掌柜的脸一苦,“老兄,不是我不给,而是钱庄有钱庄的规矩,一文钱都不能乱动的,哪怕有一文对不上账都是个麻烦。钱庄也不是谁一个人能开的,是有贵人入股的,未得允许是不能乱支出的。我就一个守柜台的,也是帮人干活的,真做不了这个主。”
“就十五两银子的事,换你一堆屁话,给老子闭嘴!”庾庆破口大骂,转头又问守将,“就三个人,你放不进去吗?”
守将一脸苦涩,“兄弟,灾时一切从严,定下的法令谁都不敢违逆,我若抗令,我也吃不消。放他们进去容易,他们没钱进了城为口吃的就得偷、就得抢,一旦被抓住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一看真没钱了,那三名灾民彻底慌了,噗通都跪下了。
这次都开口了,因为就剩他们三个了。
“大善人,您救救我吧!”
“大善人,城外活不了的!”
“求求您了!”
他们也不指望别人,就一个劲地朝着庾庆磕头哀求。
“你妈的…”早已急红了眼的庾庆满口脏话不断,伸手到衣服里面一阵掏,掏出了把散碎银子,还夹杂有七八枚铜钱,加起来都不到三两银子,掌心里亮给了守将和其他人看,“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继而转身,快速将三两不到的零钱大致均分给了最后三名灾民,并吼了他们一嗓子,“别给老子磕头,老子受不起,老子就这点钱了,连根毛都不剩的全给了你们!”挥手指向守将和钱庄几位,“给他们磕去,求他们去!”
此并非虚言,他这下真的是连一文钱都没有了,都快疯了!
十六万两多的银子都送了人,他还要这几辆碎银子做甚,留着伤心看吗?
不要了,连个铜板都不要了,就算再给他一锭金子,他也能当臭狗屎扔了。
不要了,彻底不要了,心态崩了!
三名灾民听了他的,当即转向磕头哀求。
那几位顿被搞的一脸尴尬。
庾庆一把将那装银票的大皮包摔倒了守将脚下,“你看这个能值多少钱,拿去换钱去!你再看看老子身上,你觉得哪样值钱你尽管拿去,我有半个不舍就是你孙子!”张开了双臂怒吼,不但是急红了眼,嗓子都急哑了,任由搜身的样子。
守将好无奈的样子,很想告诉他,你跟我发火有什么用?如今灾情一来,物价什么的都飞涨了,下面很多士兵养家糊口最多也就混个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