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出了点什么,看出他进了另一种状态,赶紧噤声。

    明先生慢慢站起,负手在书房内踱步来回,时而低头,时而昂首闭目,时而行,时而停。

    庾庆当即退到了角落避免干扰人家,允许人家思考。

    时间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明先生忽大步走回案后坐下,提笔蘸墨,落笔便书,先抄题,再按格式行文,笔尖在纸上弹跳飞旋,一个个、一行行字迹飞速脱离笔尖而出。

    庾庆则赶紧上手帮忙,一直在旁磨墨不停,让明先生一直保持着润笔状态,避免墨干,助其书写不停。

    这一写,好家伙,那真是书写不停。

    做完一题,再扯纸来看下一题,又快速落笔疾书。

    一直写,时间一点点过去。

    一直写,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写到感觉明先生的手有些颤抖。

    写到两颊泛红,渐至酡红,宛若酒醉。

    那书写的感觉,是庾庆从这颓废混日子的先生身上从未见过的感觉,非常特别的感觉,似进入了一种在冰天雪地中独自狂舞狂奔的状态,我自高歌冻死不休的状态。

    庾庆不由暗暗唏嘘摇头,果真是个癫狂度日的人,难怪混成这样。

    天色渐黑,室内光线渐暗,庾庆察觉到后迅速帮忙掌灯,把这里有的灯都给点上了,助先生明室如昼。

    外出去其它房间取灯火时,看到院门外探头探脑准备送餐的下人,庾庆连连挥手,让滚开,不让打扰,下人只好退离。

    没多久,钟员外和李管家也来了。

    这东院每次都以温书、学习、备考为由,不让外人入内打扰,可内部终究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这边心里也一直没底,正好这次给了个机会,也算是借口吧,两人悄悄入了东院一探究竟。

    只见书房里灯火通明,两人相视一眼,这得是点了多少灯火?

    二人到了门口往里一看,只见书案上、书架上及明先生周边摆了一圈七八盏灯火,此时的明先生真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明先生’,连背后都被照的光亮。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先生正全神贯注奋笔疾书,而庾庆则在旁帮着研墨。

    好一幅相得益彰的教学画面。

    这一幕算是让钟员外松了口气,再看看外面天色,不由流露出颔首赞许的神色。

    钟员外二人也不是做贼,脚步声没能瞒过庾庆的耳朵,庾庆回头一看,立刻示意噤声,示意不要进来,不要打扰。

    本想进去一看究竟的钟员外会意。

    既然是明先生到了回家的时间都不肯结束课业,而学生也在恭敬求学,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见之欣慰,立刻带着李管家悄悄离去了。

    二人出了小院门口,钟员外捋须叹道:“曾风闻这位明先生或不太敬业,今日一见,方知是谬论。临近饭点了,岂可让先生饿着肚子回家,通知伙房多加几道好菜,我要好好款待先生。”

    “好。”李管家应下。

    而就在两人走后不久,书案后的明先生扯来一张白纸,盯上了最后一道题,是诗词题。

    主题就两个字,功名!

    也就是要求笔者秉持‘功名’的涵义写一首诗词。

    毕竟是作诗嘛,庾庆本以为他这次要多思考一下,谁知明先生只是目光在题目上一扫,便再次落笔疾书,写下了《朝天阙》三个大字做诗名,再点点笔墨成诗篇。

    时来紫气多耕耘,

    穷经皓首求功鸣。

    一朝入得君王殿,

    了却生前身后名。

    一气呵成,一笔收尾的那句话,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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