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火焰中闪动的也应是
神主的披肩
路经海滨公园,路边两排巨大的木棉树,在风雨中微微晃动着,摇动着一树树的热烈的火焰。
木棉实在是一种神奇的树。花开的时节,树上是全红的花朵。热烈的红花!一枝枝的全是红花,不见一片叶子,很是壮观。
自然界赋予木棉树的法则就是这样,花与叶永远不能同时出现在树上。叶子长出来时,红花早就落光;而花开时,也决不会有一片叶子呆在树梢。这点点的火焰太热烈、太骄傲,不需要别人的陪衬,不需别人的帮扶,就像真正的斗士,孤身奋战,反而更显勇敢。
又一朵火红的木棉花从高大得让人有些敬畏的大树顶上落下来,掉进路边一泓积水,“叭”地一声,溅起老大一朵水花。
我喜爱着盛开的木棉花,爱着它们的壮烈,爱着它们的短暂,爱它们的连天的烂漫。我为木棉写诗,写散文,写了很多很多。每年春天,木棉花开,总会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在它们盛开的地方逡巡冥想,在伟岸的树干下散步沉思。那些时候,有着与哈姆雷特一样的延宕与忧郁,心思会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会想起很远很远的往事,也会为自己设计很远很远的未来。
诗琳,与我不同,你是不喜欢木棉的。你觉得,作为树,它虽然高大,但是枝叶稀疏,不能为来往的路人遮风挡雨,躲避炎日;作为花来说,外观也不漂亮,花瓣也不娇嫩,更没有花的香气;你尤其讨厌那花谢之后,漫天飞舞的木棉絮,怕一不留神就吸进鼻腔。
是的,你说的这些都对。都对。
作为与这个地方同步成长的我们,是了解得很清楚的。珠城原不是城市,改革开放前只是个贫瘠的小渔村。二十年来一路乘风破浪发展到现在的美丽的新兴城市规模,成为伶仃洋畔一颗璀灿的明珠。城里原来种的木棉也不多,多为野生,没有人管理,杂乱无章。建市之后,大力开展城市建设,创业者们一边浇铸钢筋混凝土,一边在许多的街道边浇灌移植了木棉。二十多年的成长风雨,每一株当年幼小的生命,都长得很高大了,每一株都还给了这片新兴地域一个灿烂的奇迹。而每年春季,木棉盛开时,这些心血之树都为小城增添了一层美丽的风景。
记得吗,我们去过柯克的故乡,南海所在的佛山市。每逢这个时节,二月到四月间,木棉花也是开得同样灿烂。尤其铁军公园里,像浩瀚了一个木棉的节庆海洋,一朵朵、一串串、一枝枝、一树树,争红斗艳。那里,原先是革命烈士陈铁军与周文雍就义的遗址。他们牺牲后,人们为了纪念烈士的英雄事迹,在原先的刑场上建起了一个公园,立了他们的塑像,种上了许多的木棉树,就成了现在有名的铁军公园。
我现在觉得如果说玫瑰还有一点小资产阶级的浪漫情调,那么火红火红的木棉花就昭显着无产者的爱情与浪漫。他们的故事,鼓舞了斗争者的心,后来搬上银幕,更促成了风靡一时的电影《刑场上的婚礼》的出品,激昂着万千观众的眼泪。
花开时候,走在火焰下的人们总会想到烈士临刑前,那豪情万丈而又不乏儿女柔情的句子:“让这刑场作为我们婚礼的礼堂,让反动派的枪声作为我们结婚的礼炮吧!”在那时,他们所处身的,正是一棵木棉树下,而木棉花,正开得灿烂。枪声响起,他们倒下,手心仍握在一起,手里攥着的,是一束自地上拾起的木棉,那是他们革命者爱情的信物,上面洒满了烈士的鲜血。
呵,可别笑我呆啊,诗琳,别笑我现在随便想点什么,都能联系到革命事业上。可能是身份不同了,思想与以前不一样了,所关注的角度也完全不同了的原因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海边。再往前,就是珠城有名的海滨公路情侣南路。走在这本应浪漫温馨的海边,我如同痴呆。海风很大,澎湃的海水,拍打在岸礁上,溅起老大的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