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们还有二十多个小时的路啊。我又好气又好笑,难道要一直站着?怎么不见别的文明礼貌的人让座位给他们啊。谁又让我座给我们呢?李珊然也无奈地笑了,学弟忍着吧谁让我们是军人呢。

    呵,军人。

    是军人应当舍已为人,是军人便要济危扶困,是军人必须见义勇为。

    于是,在这拥挤的火车空间里,我做了第一件以军人身份应该做的小事,让座。这事对我来说,感觉很新鲜。不是我原来多少年的生活一直是铁石心肠,而是际遇让我一直没有做这类事情的机会。

    我和李珊然相对着,扶着座位,互相苦笑着。我问她坐火车是否从来都是这样。她挺看得开,说她还年轻站着熬几个小时无所谓把座位让给有需要的人更好。不过我也知道,她自己心里也在为未来的路途暗自忧心。

    我说那些站着的老人和妇女小孩明知道上车没有座位还要上车来就应该付得出代价。我说其实并不需要她去做好心因为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了。

    李珊然脸板了起来,很认真很认真。她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我,那眼光似乎有了些陌生的意味。

    我说,这是常理啊要怨就怨中国铁路建设不行。她说,不,你这一生从没认真体谅过别人吧。

    体谅。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词。就像我刚才反复琢磨的那个信任一词,都是勤劳质朴善良勇敢的中国人民道德中最闪光的东西。但很不幸,如同她所说的,我不懂这个词,也不懂那个。

    多少年来,我都凭着一股股的怨气在读书,在写作。我总是觉得,别人和这个世界亏待着我,不理解我,而从不需要我去为着外界多想。而现在,军人,呵呵,只怕也是个总是受着亏欠,做着奉献的赔本职业。难道我的生活注定是要受着亏欠的?

    我为自己找借口说担心她一直站着受不了她毕竟是个女的小心累晕过去。她很乐观,明天早上我们便到站了怕什么。我心里说,等着瞧吧。

    李珊然去逗那妇女的小孩,我也没闲着,一个劲地往肚里塞吃的。昨天一夜没睡,让我觉得分外肚饿。我举起蛋糕和水果向李珊然示意,她只是摇摇头,笑笑,看着面前的小孩,脸上有别样的欣喜。

    这又让我疑惑了。

    她会把自己的座位让给需要的人,会帮助别的人管好小孩子,会为刚上车的旅客四下安置行李,会为人来人往通道顺畅一停地协调各人,会帮乘务员打扫车厢做好清洁卫生,会主动为不方便的人们打开水,泡泡面……

    诗琳,我真的对她有种要顶礼膜拜的感觉,想走上前去跪倒在她脚下,然后祈祷说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你帮帮我吧,让我离开火车,离开所谓的军校,回到你的身边吧,就让这一切都是场梦未曾发生过吧。

    以上这些文字都是写于晚间的了,晚间餐车车厢开放座位,我与李珊然便买了票去坐着,在那个时候,我才能安静地写着一天的所思所想了。

    观音菩萨在不忙的时候,便与我聊天。因为她比我早上一年的学,确实可以当之无愧地称做学姐级别。她这次回去,要上大二了,而我只是个大一的新生。她告诉我,她不住在广东只是南下到海南旅游的,到三亚见识见识那美丽的海滨风情椰林沙滩什么的。她喜爱旅游。她说三亚的风光真是一流怪不得什么世界小姐的选美比赛都要在这里举行,一举办就是好几届。三亚是不错的,那个男人去过,回来时带了盘他们旅游的录像带,我看过一次,对那里美丽的风光印象挺深。

    她挺有感慨地说,海南人,广东人,光这气候就很占了便宜加上政策好所以经济发展好。她颇有些为自己的家乡鸣不平,据她说,她的家乡人口多田地少偏偏经济又不发达,农业和种植经济作物就是当地人主要的谋生手段。

    所以,虽然我没有钱还是要到那些地方去走走,如果不去的话,就永远不会真正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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