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是新闻。

    事实上,我们很沉默,我们也很沉痛。从望远镜中,看着菲律宾的护卫舰像看贼一样的盯着我们,每个人都像被几根大刺刺挠着,真难受。

    我问胖子,你传播的那个我们用导弹击沉菲律宾护卫舰的新闻是真的吗?被击沉了一艘舰艇,他们还敢这么嚣张?

    胖子说,我哪知道真的假的啊。大家都这么说,总不会空穴来风吧。我倒真盼望这一天呢。

    方旭说,那多半是假的了。唉,我泱泱大国,受美日等国欺负也还算了,人家国力强嘛,东南亚这几个跳梁小丑般的国家,刚从殖民地解放没几天的,竟然也成了殖民者了,瓜分我们的土地,也听之任之,未免说不过去了。

    他很痛心疾首。我知道。诗琳。方旭是个很坚强的人,是所有的联训班成员中,意志最坚毅,性格最坚定的一个。但他们在进入联训班之前,是整日的在西沙海域,面对着那群如狼似虎的无赖之徒的。

    西沙,已经是我国向南发展的最后底线了。西沙不能丢。

    海水很蓝,清净得像你的眼眸,诗琳。

    站在甲板看,看着南沙这片富饶的海域,看着这片对我国海上生命线至关重要地位的海域,看着这片曾经被一群傻冒兮兮的中国人所放弃所忽视的海域,看着这片已经被瓜分得满目疮痍的海域,中国海军军人,在想什么呢?

    这片海域,甚至连强盗们自己之间,也会因分赃不均而时有冲突和武装对峙,强盗们自己在为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也不惜大下血本,付出代价,这片海域的合法的主人,伟大的主人,还在沉默。

    我理解着那些教授们的沉痛和激昂。面对着这样的不成为国土的国土,航行在附近海域,我也能真正体会到,许多前人志土在革命战争期间面对国土沦丧那些悲懑的呐喊。

    诗琳,记得么,我们小学时候课本上有这么一篇东西,可是叫做“富饶的南沙”呵,那是我们诵读得最好的一篇文章了,只是那富饶,却是别国的,现在想想,那时的课文,也基本是在为别国而读的了,何其荒唐可笑的一件事,那时的我们却偏偏引以为自豪!

    呵,不小心又愤世嫉俗了。我算是中国海军院校序列中的愤青了罢。空有一肚子的怒火,却没半点建设性的意见,算是纸上谈兵,又如画饼充饥。

    共同开发成了一纸空谈,南沙的现状不会因我几句愤怒的文字而有所改变,强盗也从不惧被害者的仁义道德上的谴责而嗤之以鼻。

    李珊然说,我们打个赌吧。我说打什么赌。李珊然说,赌我们30年之后能不能收回南沙。我说别赌了,30年之后,南沙最重要的油气资源早被开采光了,人家也不要了,到时候就会顺水人情地还给中国,说不定还能敲诈上一大笔。

    李珊然皱着眉头,你想得太悲观了。

    是有些悲观了。诗琳。

    那天的天气很好,南海的阳光格外的热烈,海风微拂,海水湛蓝。如果排除对南沙问题的困惑,那么那时的心情绝对是很好的。其实可以感觉,自己像在坐着豪华渡轮,去外海渡假。

    站在船头,吹着海风,阳光下,我把那件玉观音拿出来,玉色湿润柔和,即便是阳光之烈,也没能改变它的气度。

    南海观世音菩萨,在此情形下,无家可归了罢。我想。

    “对了,那本《玉观音》我看完了。”李珊然说。

    我说,哦。

    紫荆花风干后的标本很漂亮,很华贵,很优雅。李珊然说。

    我说,恩。

    我时常想,以前人们说,岭南地区是蛮荒之地,都是用来发配朝廷犯人的。现在看来,倒也算人杰地灵。李珊然说。

    我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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