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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琳:

    你好呵。写这封信的时候,编队已经横跨印度洋,马上要抵达亚丁湾外海海域了。好久好久,有近两个星期了吧,都没有望见陆地的样貌了,人随着钢铁堡垒舰的军舰,一直在大洋上,漂着,漂着,漂着,漂着。

    诗琳,这种感觉,也正如我的爱情,你的爱情。

    台灯的光晕,始终温和地悬在我的眼前,书桌外,仍是不绝于耳的涛声。寂静的夜里,每个人都安静地在自己的书桌前,写信,或是看着信。我相信大海的涛声,能给人以绵绵地尽的思念,而这份思念,也总如大海一般的深沉。

    我不知道每个人一生中,遇到的都是怎样的心目中的爱情,也不知道天底下的恋人是否均是幸福。我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一个懵懂的人,要经过多少铭心刻骨的挫折,才会懂得真正爱情中的成长?

    深深的海洋

    你为什么不平静

    不平静就像我的爱人

    那一颗动摇的心

    年轻的海洋

    你轻轻地告诉我

    可知道我的爱人

    他如今在哪里……

    这首名为《深深海洋》的民歌,是不久前结束的联欢晚会上李珊然的压轴节目。说实话,我挺喜欢听李珊然唱歌的,她选的歌都是些比较带文艺色彩的,而她算是故作深沉也罢,确有感触也罢,歌声中总能引人进入一种思索的情绪。

    或者,那样的气氛与风格,是真真的契合着我的性格罢,低调,深沉,多思,多虑。你知道我的,这就是我的性格,总是我的性格。

    在漂荡无依的大洋之上,流动的军舰,较之流逝的火车,更能多添思想的寂寞。我时常喜欢坐在床头,背靠厢壁,双眼望着舱顶,半天不说一句话地想事情。想得很多,想得很远。

    李珊然有一次来找我,看到我这副光景,倒是下了个准确的定义:你就是个哈姆雷特。对此,我唯有苦笑。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性格雷厉风行,有的人性格开朗向上,有的人性格谋小慎微,有的人的性格就是低沉多虑,像我。

    编队已经在海上航行了半个多月了,别说是我,其他的人的精神状态,也快与我趋同了,一个个变得像闷头公鸡。胖子在北京也有个交好的女朋友,但他不愿意像我这样无聊地写下一篇又一篇的文字,他画图,画两颗心,然后写上他和他女友的名字,一幅又一幅的画,一天画数百幅上千幅都不出奇。大将闷着头始终在看战略书籍,而高手对着空荡荡的墙壁不厌其烦的练习着空想中的投篮。

    相比较下,我倒还算用心,除去写信费些时间外,其他的时间倒基本上在干正事,背外交英语,然后在看我们下一站目的地土耳其的相关情况,了解阿尔萨斯港的风貌人文。除了有一回吹了海风发过半个晚上的低烧外,生活,一天又一天,如出一辙。

    李珊然有时会拿些好吃的来,比如说水果罐头、糖果、巧克力、蛋糕及饮料等,我们便不客气地大快朵颐。有时候我怀疑她哪来的神通在舰上弄到这些东西,她总笑笑说,山人自有妙计。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舰上官兵平时攒下的,看过晚会节目后送她们的。

    胖子一边大吃大嚼,一边摇头说,唉,辜负了人家广大官兵的一片心意啊,大部分都进了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的胃里了,他们送东西的知道了,估计一个两个得气得吐血。

    李珊然狡黠地笑笑,周瑜打黄盖,有愿挨的,就别怪愿打的。胖子你别吃那么多,小心体重又上去了,好容易才减下来的。

    胖子说,得,得,我不吃,都留给小江吃。

    李珊然闹了个大红脸,有点嗔怪地看着我。我无奈,抬头看舱顶,仿佛那上面有只很漂亮的苍蝇。

    远航的梦想,似乎与我们印象中的豪迈有些不同。有它的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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