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这一层,却还有着这种莫名的祈盼。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那样的感觉,诗琳,你知道吗?

    大将兴奋地说,小江,扬珊说我们明天去参观狮身人面像和金字塔。我说哦。大将说你怎么没什么精神,金字塔啊!我有气无力地说金字塔就金字塔呗。大将疑惑都盯着我,然后做出一个不可理喻的眼神,此后再不理睬我。

    他理不理睬我,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当地时间6月14日的下午,你来了,诗琳。

    远远的我就看到你了。很远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你在一个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走着,比平常人的速度要慢上三到五倍。看来状态比上回要好上一些,为此我很高兴,为你高兴。只是站在高高的甲板上,看着阳光中的你,看你的努力,看你的拼搏,我鼻子很酸。

    但我不能哭,不能流泪,诗琳。我不能让自己的感动、快乐与悲伤的表情,成为明天《开罗日报》的头条新闻。我要像于连一样,好好地藏着自己的心事,好好的,好好的。

    你们慢慢地走上船舷。我看清楚了,与你同行相扶的是个黄头发的外国人,欧美人,很年轻,与我们一样,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他挺瘦削的,但气质不凡,彬彬有礼。他穿着很普通,背个一个有些油彩的绘画袋,里面露出画夹和几枝画笔。

    你好阿城。在我的面前,你又如是说。我说好,问你怎样。你说你比以前好多了,无论是从行动上,还是在精神状态上。我看得出来。然后你拉着那个外国年轻人说,这是皮埃尔,是法国巴黎人,巴黎大学艺术系学油画的学生。他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为行人做画,引起了你的兴趣,你们后来成为了朋友。你说要到埃及来,他也跟来了,想在金字塔前作画。

    皮埃尔友善地向我伸手,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你好。我们握了手。他来得可能很匆忙,手腕上还有一块油画颜料没有洗干净。

    这是个很友善和气的法国年轻人,他的神情中掩饰不住地对中国海军军人的钦佩。他说来到了这里,才知道很多法国人,巴黎人对于中国,对于中国军人的见解,纯粹是井底之蛙。他的中文某种程度上,比某些地方方言严重地区人要说得好。而他的神情,也显示着这个年轻人,还很单纯。

    因为有我们国家驻埃及大使馆人员和美、英、俄、韩等20多国驻埃大使上舰参观的原因,这回没有得到扬珊的允许,我不能过多的与参观者交流,因为我的职责并不是解说,而是仪仗,就是像个背景一样地站在舰上,显示着中国海军军人的形象。

    我目送着你与皮埃尔的身影在舰上缓行,看着你们说说笑笑,时而法语,时而中文,心里面的感觉自己也说不出来。这个巴黎大学的穷学生,竟然让我产生了一层又一层强烈的嫉妒。我甚至想,如果他与他来个角色互换,那会如何呢?

    巴顿说,不要问你的国家为你做了什么,而要看你为你的国家做了些什么。我现在倒宁愿把这句话改为,不要问你的爱人为你做了什么,而要看你为你的爱人做了些什么。诗琳,我为你做不了什么,站在那个岗位上,职责所在,对于自己曾经的所爱,我甚至连多搀扶一下也做不到。

    做不到。既然如此,那我凭什么奢谈爱情?

    离开时,你在夕阳光影中的舷梯上,冲我温和地挥着手,我只是点头致意。我已经看不清你的表情,我也不能长时间地扭头去看。我只是在心里念叨着这几个字:诗琳,祝你快乐。

    行程安排得很充实,次日照样由联训大队辅导员扬珊上尉带着我们这些新学员们,在当地导游的带领下,游览亚历山大城市景色和吉萨金字塔等。记者团依旧派出几个人进行跟随报道。

    埃及人生活很悠闲,完全不相中国人,忙忙碌碌的,他们很好客。我估计你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很多人远远地向我们伸出大姆指,说声中文“你好”,然后说“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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