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笑笑说不必。然后你就慢慢在随着参观的人流在甲板上四处走的,你的眼光不在那些舰艇设施和武器装备上,你分明在找我。诗琳。
去接她吧。扬珊说。
我有些为难,问她这样怕不怕影响舰艇仪仗形象。
扬珊看上去生气了,什么形象,你没注意那女孩腿脚不好吗?形象重要?还是一个军人的实质行动重要?
我恍然。扬珊还要说些什么,我赶忙说,知道了指导员,有礼有节有度。扬珊挥挥手,赶紧。
我迎上你,把你带到了舰艇的参观部位。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好了,诗琳,想问你腿怎么样了,但这样会提起你的心事,想问问皮埃尔如何如何了,又觉得自己会像个东西打听的长舌妇。
还是你打破了沉默,诗琳。你说你也是第一次到希腊来,希腊和你想像中的一样,悠久而富有神话色彩,浪漫而又不失风度。就是办签证麻烦了些,还要靠你父亲公司驻欧洲的办事处帮忙才在短时间最终解决。但这样也好了,以后在欧盟内部,有了这些证照,就一劳永逸方便多了。
你说你很喜欢希腊的天空,站在帕提农神庙前,看着淡蓝的天空,就感觉心胸像被一种莫名的悠远充满了。只是你还不知道,不知道这天空之上,会否有一双雅典娜一样的,洞穿世人的智慧的眼睛。你说你也不知道,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会否把她的神力倾注于每一个正当花季的美丽的女孩子的身上。
我知道你为什么神伤。美丽的诗琳。
你说阿城我每次见到你,都有不一样的感觉,每次都觉得你更成熟更坚毅,你很为我的进步而开心自豪。你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你真真的会在我航程的每一站,在这光荣之旅的每一站,都来看我,也让我看看坚定的你,如何战胜病魔,走出人生坚实的步子。你说你在写博客,写日记,写书,写自己在欧洲的生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你说尽管你已经不在大学校园,但一颗年轻的心,永远在这着自由跳动。
你说,阿城,虽然我们分开了,但你一定会祝福我的,是不是?
会的,你一定会的。我在心里这样的祝福你。真的祝福你,诗琳。
那天,我们就像很长时间一样,肩并着肩,慢慢地走着,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看着大海,说着心情。很久没有这样的愉悦和安静的感觉了。诗琳,即便没有爱情,我们也能灵犀相通么?
这次见面是平和的,你跟我都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平和。在这样的态度下,我们对于命运和人生啦际遇啦之类的东西没有提一个字。而在这种看似淡然的气氛中,我们都知道,我们交换的是彼此间最深沉的感情。
我知道,我和你之间,以后也只能保持这样了。不会像以前那样走得亲近,也不会再有那一度疏远,仿佛一道无影的界线,让对爱情的感觉已经不复从前。
我们都喜欢希腊神话,都研究过《荷马史诗》中描绘过的神祗间的爱情。希腊神话中的神法力无边,惟在爱情之途上,都是经过一段磨难。看来,爱之一词,是高高在上的神也不能强求的。
因为李珊然曾送我那件玉观音的原因,我对有一些基本的佛教哲学也了解了一下,对佛家对“放下”这个词的阐释,也让我纠结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不少。也许,是所谓的“放得下始得解脱”吧。有时候,看着那块玉温润的光,我也总或多或少地笑自己过于执迷了。
离别时,你在海岸上向我微笑挥手,美丽的身影就如同女神维纳斯般光彩。你融入辉煌的夕阳,我呆呆地看着,把手放在心口的绶带上。我不知道我的心脏那时在以什么样的频率跳动,以什么样的频率为你跳动,至少,我知道,你在我心里,将是永远的,最美丽的童话,真的,诗琳。
在比雷夫斯的最后一天,观看了希腊海军周舰艇海上操演。希腊海军规模虽小,但比较齐整,军容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