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队伍,徒步带出到距学院数十公里外的地方,然后徒步回来。我不知道这个词是如何来的,不过猜想这个词是不是从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练练简化而来。马是神骏的千里马,神行者,骡子是被阉割过的没有胆气的牲口。部队中常用马和骡子以比喻强者和弱者,两者外形差不多,要看出两者优劣来,就要拉到竞技场地上比试比试。那问题是,现在的我,究竟是骡子,还是马?
亲爱的诗琳,我曾在电话中与柯克探讨过这个问题。柯克大笑着说,阿城你不是骡子也不是马你是猪一口猪上什么军校受那份罪现在身在地狱苦海还乐观得说话都好像自己在过年真是猪蠢猪。对于他这话我只苦笑,即使如此,如果说原来还有抵触的话,那现在我只有一咬牙一句话三个字。
我认了。
入睡之前,我们就把一天所需准备的装备放在了趁手的位置上。而在夜间,我相信有的人即使睡着,也是睁着一只眼的。
紧急集合哨如期而至,大概是五点左右的时间。哨声之中,宿舍的人全部轰然起来,睡的赶紧叫醒些还有迷糊的,风风火火地穿迷彩服,打背包。集合的速度还算令人满意,用了2分多钟,不过这时候,出了个意外。我在往外跑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自己比别人少了些什么,遭了,慌乱中,被子,被子还扔在床上忘了背上了。我说自己怎么冲得这么快。
真要命!我脑袋一下子大了,正不知道是回宿舍还是继续向前进入队列中,李珊然拉了我一下。她一下子全明白了,我们一边跑着,她一边匆匆解开她的被子背包就往我身上绑。
我苦笑说你这是在舍已为人?她说她本就是个编外人员,给学员队留下什么样的印象都不重要了。但你不同。她说完这句话,被子基本上也绑实了。队长这时在前面看到了李珊然背上空空如也,厉声喝道:李珊然,被子呢!李珊然吐吐舌头,就匆匆跑回去拿我的。她的背后,是队干部和学员们不满的埋怨。我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是应该站出来为她开脱一下,还是就这样任其发展。
夜色中,我们学员队几乎是最后一个抵达学院新生队集合广场的。学院的领导给予我们极度的重视,在这里为我们动员打气。院长做了讲话,说长征是我军红军时期浓墨重彩的辉煌一笔,万里长征期间革命军人的胆气、智慧、意志、团结都及至了人类历史上任何军队在最危难时期的巅峰。他说我们的武装拉练为期一天除了没有枪械之外,也只有短短的不到一百公里路程强度当然比不上战争时期但是希望在这次中我们这些新学员们在这之中能真切地体会到革命前辈们的胆气、智慧、意志、团结,体会战争时期他们脚板跑赢坦克的豪情。
一个又一个的学员队代表,从院领导手中接过随风飘扬的红旗,然后就一个一个按既定路线,小跑着开出了校园。
在这样漆黑的夜色中,没有月光,天上繁星点点,九月里北方辽远的天空永远如梦幻般精彩,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星光,引人无限遐想。
没有月光夜色亦不甚明朗,后面的人只看得清前面的一个人,只能紧紧跟着不掉队。我慢慢移到了李珊然身边,低声向她说谢谢又说等会去跟队长坦白。李珊然说别傻了前面的事都过去了有那心思不如想想未来这一天的路程怎么熬过去。我说那我不是太不诚实了么。李珊然说古罗马人是当时世界上最诚实的民族然而人们给他们的评价是他们除了恋爱与战争外从不撒谎欺骗是谋取战争胜利的根本手段学弟哦我们现在某种意义上处于作战行动就别太诚实了就像谦虚一样谦虚永远不是军人的美德。
我挺惊讶那句古罗马人之句她也知道。李珊然哼的一声说她对欧洲文艺研究得可深了说你这年纪轻轻的被网络文学泡大的孩子怎么能理解她这样的前辈们对纯正的古典文艺的热切追求最难啃最难懂的莎剧在她和他们研究起来也是家常便饭他们还甚至为此准备了一个宏大的戏剧公演计划。我奇怪地问怎么以前没听她提起过。这时后面传来区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