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俣再次低头饮茶,微微垂头的角度,眉飞两鬓,鼻梁高挺,目光下意识更专注,“能则凶吉已经很难,拒本王所知,这天底下,没几个人有这份本事,能回回料中。只能感知半个月如何?只要总在一处,半个月又半个月,无数个半个月过去,不就是一辈子了?”

    越王挺直腰背,面色突然沉肃:“先生的劝,本王都听进去了,然本王想要的,是同先生比肩,共赏锦绣河山!什么大祸,什么小灾,有了先生高才,本王还怕什么?本王相信先生本事,只要愿意辅本王身侧,所有灾祸,不过道路上历练,先生一定会让本王福祉绵长,灾祸不扰!”

    这是怎么都不愿意放手了。

    崔俣长长一叹:“在下本不想这么说。”他的声音融在风里,很淡,很轻,却绕在人心底最深处,“事无不可对人言,殿下可做好这种准备了?”

    “本王——”

    崔俣立刻伸手阻了他的话:“殿下请先听在下一言。”

    他看了看越王身后护卫,似乎在提醒越王让这些人下去,越王却摆了摆手:“他们都是本王近身心腹,先生有言尽可讲来。”

    崔俣目光一顿,笑了:“这可是殿下说的。”

    他这个笑有些神秘,有些调侃,越王没看懂,自也没让人退避。

    崔俣闭眸想了一会儿,修长莹润指尖点在桌面上:“在下方才窥了个天机,殿下今夜会宠幸一个穿桃红绣荷叶镶金边小衣……咳咳,的女子,行云布雨……嗯,大概一刻钟,因……事激烈,殿下背上会留下两道抓痕……还会因此事,后院小小不宁几日。三日内,殿下会不经意见到两次红绳,见到红绳不久就会有点小烦恼。殿下夜汗略多,这亵裤……”

    “停不要再说了!”

    越王额角青筋一抽,他怎么没想到,身边要是时时跟个神算,岂不是自己干了什么人都知道!公务还好,夜御几女,一次多久,穿不穿亵裤,喜欢什么颜色的亵裤,一天吃几顿饭喝几盏茶,哪个菜夹的多哪个茶不喜……这些要都传出去,他的威严何在!

    崔俣摊手:“你看,再事无不可对人言,也是有底线的,很多事情,就是不能与人分享。在下本事还未练到精进,不能主动定向探天机,天机给了什么,在下就知道什么……遂在下以为,这距离,有时候是有必要的。再者殿下如今百事顺遂,还不到需要在下的时候……”

    越王黑着脸,终于明白了崔俣的提醒,眉头皱着,神色有些烦躁:“本王听说你与别人窥天机时,总能指点正确方向?”

    “这个是的,”崔俣微笑,“因为一些*说出来别人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便从未提过。”

    所以也是看到别人这样那样了!

    越王紧紧抿唇,沉默半晌,才又说话:“先生不愿为皇家规矩束缚,本王也不好强求,不能结成知己长伴左右,做个朋友却是使得的。”

    崔俣笑容一如既往灿烂清澈:“这自是无妨。”

    “先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想必红尘历练久后,就会精进了……”越王紧紧盯着崔俣,“本王等着那一天!”

    崔俣微笑:“在下亦期待那一天到来。”

    如此,算是两厢圆满,皆大欢喜。

    紧张气氛过后,越王面色恢复,浅谈两句,亭子里就变的轻松很多了。

    越王适时提议:“先生初到洛阳,怕是有很多不习惯,本王观你身边就这两个伺候的人,一个傻,一个冷,没个知冷知热体贴的,本王那里倒是有不少□□好的下人,不如先生挑几个?”

    崔俣才不会那么傻接过越王的暗桩钉子,叹了一声,眉目含愁:“下人倒没什么,就是这洛阳的房价高了些,手头有些短……”

    越王立刻明白了:“那本王送先生一套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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