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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疏朗微风徐徐。乐文大朵大朵的菊花沿着青石小径簇拥铺陈,颜色或浓或淡,姿态或贵雅或纤巧,淡淡花香裹于风里盈人衣袖,站的久了仿佛整个人都跟着淡雅清香起来。
很是赏心悦目。
崔俣与贾宜修站在花间,微笑对视,气氛略有些诡异,这份赏心悦目也就跟着变了味道。
然而双方似乎并未察觉到仍然从容微笑一个比一个随和一个比一个大气。
数年来,二人从未见过面无论公共场合还是私底下今日这一番偶遇,别说崔俣不想放过,贾宜修也不想错过。
这可是他肖想了多少年的人。
“喜欢菊花?”他就着景致挑起话头目光看似随意的往崔俣身上扫了一眼,实则卷着深切的观察以及**。
窝在树上的杨暄额角一蹦,折断了一根树枝。
崔俣却很淡定,仿佛没半点察觉微笑看着面前别出心裁,放在架子上的菊花,还伸手轻轻碰了下菊花的花瓣,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贾大人不喜欢么?”
他指尖纤长莹白,透着珍珠般粉嫩光泽,与洁白无暇,宛若玉质的花瓣相触时,画面不是一般的美。再有阳光下俊美侧颜加持,那效果,简直了。
贾宜修很艰难才控制自己移开视线,手负到背后:“漂亮的东西,谁会不爱呢?”
漂亮的东西谁会不爱?
这话,貌似有什么隐意啊。
崔俣眼梢微微垂下,装做什么都听出来,顾自欣赏面前菊花,赞叹道:“也是侧妃娘娘心有巧思,对美的感知不同凡响,方才有了这场赏菊宴,这些震撼视野的美景。”
贾宜修颌首:“到底是右相教导出的嫡女,见识不凡,内宅主宴,亦能到此水平,换了别人,可就不一样了。”
崔俣觉得这话有些微妙。
贾宜修做为庄郦铁杆,处处维护庄郦名号,哪哪都提恩师,所有人都明白,可这话,他听到耳朵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看起来是在夸奖庄姝,认同他的话,顺便夸一夸庄郦,可话到后面怎么有股子轻视感觉?
这贾宜修,瞧不起女人?
崔俣心弦一动,接着说道:“听闻尊夫人也是右相之女,与侧妃娘娘乃是姐妹,姐姐如此不凡,妹妹想必也是不差,贾大人的爱美之心,尊夫人定能体查,并让大人公务之余,闲暇时光里也得以开怀。”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贾宜修面色
什么都看不出来。
藏的倒严实。
崔俣也不怕,话头一转,说起了门口看到的事:“旁的不提,只说那一株紫龙卧雪开的那般漂亮,照顾的那般好,尊夫人的眼光和鉴美能力,可见一斑。”
他不说这事还好,说起这事,贾宜修就泛恶心,庄梦不知道怎么办事的,竟然把皇父都给压下去了!还要害他好生描补
“后宅妇人,也就只会做这些事了,当不得夸。”
一般男人,不同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是自谦,是想标榜自己自傲自大,同别人不一样等等各种含义,可现下,明显有几分不满之意的贾宜修,眸底表情也跟着泄了几分。
不多,却足够崔俣看清楚。
**裸的鄙夷,讽刺,瞧不起。
他还真是瞧不起女人。甚至,有些憎恨。
崔俣有些意外。
资料上看,贾宜修的成长过程很是艰辛,他的生母在这段时光里贡献了非常多。虽然能力不足,胆气不足,撑不起一个家,但却倾注了所有感情在贾宜修身上,努力的藏钱,供他,供他出息。
照理,他应该很尊敬母亲,尊敬女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