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氏给截了:“花姨娘?你觉得她贴心懂事能助你,想扶为正室?我呸!那贱人说好听点是清倌出身,说不好听就是出来卖的!什么棋琴书画皆通,那都是为了勾引男人嬉乐的,你当是什么腹有诗书胸有乾坤呢!让她唱个曲儿逗个趣耍个心眼争个宠还成,当正室?她懂管家理事,年祭宗祭丧祭么?她知道日常来往,四时八节怎么走礼,有什么私下规则暗语么?你那些官家亲朋,尽可去问,有谁愿意和一个窑姐儿来往?窑子里长大的,能有什么眼界!”

    崔行被她问的一愣。

    张氏仍不放过他,气势喷发,咄咄逼人:“儿女皆大,正是说亲年纪,你要休妻?这是不想女儿嫁不想儿子娶了?娶个年轻继妻,你让儿子如此与之相处?随时回避么?家事怎么理,门楣怎么正!还是说,你对我儿不满意,想生个新嫡子调|教?我告诉你,晚了!”

    崔行气的直发抖:“你……无理取闹!”

    “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志大才疏拎不清,说话永远不过脑子?我实话与你,你这样的蠢货,也就我能受得了,换谁嫁与你,不出三月就会合离!我都没嫌弃你呢,你还敢放言休妻?”

    ……

    张氏院子里,一家四口撕了个热热闹闹惊天动地,谁都委屈,谁都有理由谩骂,谁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要为自己的权利发声!

    别说宗族里,连见多识广,小道消息特别多的下人们,也从未见过谁家亲人能吵成这样子的,显然离了心!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崔行一家,创造了历史!

    小胖子带着一脸兴奋跑过来和崔俣说新鲜事,他跟别人不同,他跟着小老虎四处钻,正好窝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把这段架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谁都没他清楚!

    根本不用添油加醋润色,事情本身就相当传奇,小胖子前前后后一说,把自己逗笑了无数次,末了还十分不明白的请教崔俣:“旁的也就罢了,崔硕和崔佳盈是亲兄妹呢,一个爹一个娘生的,可为什么还能吵起来?我姐姐和我不是一个爹也不是一个娘,可我心里知道,我姐姐一切都是为我好的,哪怕罚我骂我,也是心疼我的,我姐姐要拎我耳朵,我都不敢躲,疼也受着,他们怎么就不一样?”

    崔俣揉了揉小胖子的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崔行张氏带着崔硕崔佳珍这么吵,崔俣也有点意外,显然俩小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俩大的一个醒悟的不是时候,一个竟还蠢着,矛盾激烈,无法言合。

    不过……可真是爽啊!

    狗咬狗一嘴毛,掐吧,可劲掐,让看官们更爽点!

    崔俣这下舒服了,内心十分愉悦。

    舒爽之下,他拉着小胖子到书案旁:“先写一百五十个大字,然后咱们来看《左氏春秋》。”

    小胖子面色惊惧,缩着爪子往后退:“不是说好了今天放假不学?”

    “唔……我心情好。”

    小胖子心尖一紧。

    崔俣笑眯眯看着他,笑容十分灿烂,还露出了八颗洁白牙齿:“所以决定反悔。”

    “不要啊——”小胖子喊的撕心裂肺,“姐姐救我!”

    崔俣把他紧紧按在椅子上,声音温柔至极:“乖,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

    ……

    蓝桥对主子吩咐奉如圣旨,力求快速高效完成,从不敢耽误。他一路快马,到长安时,将将四更天。

    谢家秋宴后,他找到主子,随主子四处走动,对长安街道很了解,又因随谢丛范灵修走过几趟,长安守城之人,他也认识几个。

    今夜守城门的,正有他认识的一位。

    正常情况下,城门日落下闩,直至翌日清晨按点打开,没有令牌不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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