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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不是为了听对不起。”

    长缨攥着手,半日道:“你这样,真是不值得。”

    “若不为你,还有什么是值得的。”

    “我自己已经身在泥沼,而且我已经跟霍溶有了婚书。我总不能在他帮了我之后过河拆桥。”

    何况就算她将来这样做,也一定不会是为了投向另一个男人。

    “我会拉你出泥沼,至于霍溶,我自会找机会帮你摆脱他。”

    长缨沉默。

    ……

    霍溶带着文书老参什么的,在谭府呆了大半个时辰。

    婚书的由来他当然不能和盘托出,但好在谭绍在意的也不是这个。

    议了几句正事之后,话题转回来,谭绍问:“我只想知道沈长缨究竟是不是沈璎?”

    书房里主位上坐着的他自有一司长官的威严,凛然正气之下隐藏的精明也证明了他的城府。

    “她是。”霍溶坦然自若没有回避,“但我以为,无论她有没有对老侯爷做过什么,有资格惩罚她的都只有凌家的人。

    “她是南康卫的干将,也是将军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她的成就不是踩在凌家肩膀上得来的,凭的是她自己的实力。

    “就算不提人品,她的才能也足以对得住她在卫所受到的官职待遇。当时我与侯爷皆矢口否认,是因为不值得为了这个在卫所里大肆引起波澜。

    “倘若真依了苏馨容之言而以此让长缨丢了官职,我以为这不是公平的做法。”

    谭绍扶杯说道:“侯爷到来之前的夜里,她曾经来找过我想调离南康卫,是我没准。你是她的丈夫,为什么到如今才来替她找我?”

    霍溶沉默,良久后才抻腰笑了一笑,男人的无奈尽显其中。

    谭绍过来人,也没有往下深究。他道:“你和侯爷既然要掩护她,我可以帮着把流言压下去。

    “但是纸里包不住火,你们得想清楚,在她给不出害死老侯爷的合理解释之前,你们对他的偏袒,都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将来事发,你得问问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他在卫所里摸爬滚打多年,说句爱兵如子或许有愧,可他爱惜沈长缨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娃,也不是因为她跟自家闺女投缘。

    一定要说有这些原因,那一切的爱惜也都建立在她本身努力自强的基础上。

    正因如此,在他眼里,他霍溶也是一样的,徐澜也是一样的,甚至于对于年纪能当他儿子的凌渊,或者也有些许同样的心情。

    他一碗水端平,该爱惜的他爱惜,该提点的也得提点。

    霍溶咀嚼了这话半刻,点点头:“行事之前,我都已经想好了。就凭她是我的妻子,未来便是下地狱,我也会陪着她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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