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王府的人,臣恳请皇上正视何家的功绩。如若恩准,臣别无所求。”

    在场众人闻言,颇为意外。

    已官任户部右侍郎的霍泱沉思之后说道:“南平侯此言有理,不能让一个傅容,抹煞广淑王府的清誉。”

    “我也赞同,”翰林院翰林宋钧说道,“给广淑王造的贤德祠已多年无香火,不如重修建造,以示皇上宽厚仁爱。”

    “那臣也附议,支持霍叔还有宋哥哥!”

    武宁侯世子凌宣跟着道。

    凌渊冷睨瞪了他一眼。

    凌宣缩缩脖子,挪到皇后宝座下去了。

    太子毫不留情的丢过来一个取笑的眼神。

    长缨微微笑看着他们,低头啜茶。

    杨肃扭头:“梓童怎么看?”

    长缨望着座中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半日道:“没有广淑王与昔年英贤王的相助,这天下岂能那么快安定?

    “傅容所为虽然恶劣,但何家功不可没,何况何家已然无后,我等的确应该感念先辈恩德,——今日皇上万寿,臣妾附议南平侯。”

    杨肃点点头,下旨道:“三日内翰林院拟几个谥号出来备选,朕要加赐广淑王谥号。再传旨,傅容叛乱之事与广淑王府无关,傅容也并非何家后嗣。朕要重修扩建贤德祠,此事由南平侯负责督建。”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蓬伏地。

    这大约,是他唯一能够为母亲所做的事情了。

    “平身!”杨肃不知何时眼底也泛了红,他挽了他起来,朗声招呼道:“今日我君臣同庆,定要好生喝几杯!”

    大伙都站起来。

    杨肃忽又停步,看着人群道:“大将军如何还未来?”

    霍泱笑道:“内子昨夜贪凉染了点风寒,岳母早起先到了家中看望,着臣先进宫伴驾,岳父想必是绕道接她去了。”

    长缨笑道:“我说呢,放在平常,她们定然比你们还早。”说完她也看向门外:“瑾若今日也还未来给我问安。”

    凌渊轻咳了下,道:“她今儿来不了,托臣跟娘娘告罪。”

    “这又是为何?”长缨不解。

    凌宣大嘴巴:“姑姑还不知呢,我母亲又有喜了!”

    长缨哈哈笑起来:“当真?”

    “当真。”梁小卿扭头转向她,“早上臣从哥哥手上看到了给夫人安胎的方子。”

    大伙都笑起来。

    凌渊即刻怒瞪了那小子好几眼。

    宋寓道:“还是惜之厉害。”

    徐澜睃过去一眼:“悠着点吧。”

    都多大年纪了还怀,臊不臊?他这当舅舅的满月礼都送过四回了!

    杨肃见状也笑道:“传旨,赏武宁侯夫人花胶燕窝各两斤,锦缎四匹!”

    重喜领了旨。

    这边厢太监又进来:“大将军与汝安郡夫人到了。”

    长缨道:“传进!”

    话音落下,就见门外稳稳走进来一道挺拔身影,精制的一品官服将其完美轮廓勾勒得恰到好处,他面容有些许苍白,但精神是矍烁的,十八年过去,岁月也仿佛没在他脸上划下多少痕迹。

    他先进了门槛,而后自如的伸手回头:“慢点儿。”

    这手势这声音,那样温柔,令人都几乎想不起来当年那些曾丧命在他刀戟下的敌人。

    “娘娘。”

    扶着荣胤的手进了门的秀秀一眼看到了霸气立在人群中心的长缨,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来晚了,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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