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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晨,蓝天白云,草木葱绿,江水滔滔,白帆片片,江风徐来,波光粼粼,水波不兴。这时,若能把酒临风,临江赋诗,自是心旷神怡,其喜洋洋者矣。叙州府长江南岸的一处茶棚里面,王斌,张直,董平三人围坐在一张矮桌旁,正在给张直饮酒饯行。
茶楼周围到长江沿岸,到处都是黑衣劲装、执刀持枪的军士把守。 这里距离南岸去筠连县的官道有一段距离,所以远远的避开了百姓,自然也是为了不扰民。
这兄弟三人,自从王斌离开了富顺县以后,这样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互诉衷肠的机会很少。王斌是宜宾守备,张直是宝屏汛地的主官,董平又在富顺县诸事缠身。如今三个人有机会坐在一起,却是为了今天这个送别,送张直北上京城。因为有一些事情,必须他们这些人亲自去做不可。
王斌端起一杯酒道:“张直,你此去,一定要安全至上! 鞑子占据京城,已经有30年之久,城中八旗绿营、衙役捕快、明暗探不计其数,一切都要小心谨慎。若是事济,则安全退出,若是时运不济,则明哲保身,千万不要逞强,以免误了大事!”
董平也是难得的按住了性子,沉声道:“兄弟,到了京城,先找到全哥,有他在,做事左右都要方便一些。总之一句话,见机行事,安全至上,我和三哥都在这里等你回来,咱们兄弟三人一起,驱除鞑虏,纵横万里,好好做一番事业!”
张直郑重的点点头,喝了杯中酒,向二人抱拳告辞,在黄百家和两名心腹的陪同下,二人登上了江边的船只,向着北面迤逦而去。
几人在江边挥手告别,直到船只消失在了天际间,二人才放下了手腕。王斌望着北面茫然出神,仿佛若有所失。
过了半晌,王斌这才沉声问道:“董平,你说我让张直去京城办这件事,会不会出什么漏子,张直会不会有危险?”
董平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三哥尽管放心,我认识张直这么多年,他做事情还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不过……”
董平迟疑了一下问道:“三哥,你说张直去京城做的这些事,真的能起作用吗,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如果只是捎话给全哥,派其他的人去即可,不一定非得张直亲自出马!”
王斌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又何尝想让张直到京城去淌这趟浑水,实在是不得已才为之! 这件事情你或许现在不明白,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董平赶紧抱拳道:“三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怀疑你的决断,我只是担心张直的安全! 说实在话,如果不是诸事缠身,我都恨不得自己去京城!”
“你我兄弟,说话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王斌挥了挥手,断然道:“若不是现在身牵数万人的生死,我也会自己去京城! 你我兄弟,又岂是贪生怕死的庸人!”
董平讪讪道:“三哥,是兄弟说话的不是!你身为一军统帅,切不可以身犯险!张直年少时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对京城还算熟悉,你我二人以前都没有去过京城,还是张直去合适。”
看王斌不说话,董平又憋不住了,他低声问道:“三哥,难道咱们非要救吴应熊,咱们自己真的不能和那满清鞑子斗一斗?”
王斌看着江上滚滚北去的江水,悠悠问道:“咱们有多少兵马,吴三桂有多少人马,满清鞑子又有多少人马?”
董平思虑了一下道:“咱们华夏军一万五千人左右;吴三桂若是起事,手下可以聚起十万左右的精兵,再加上吴三桂的老部下遍布各省,远的不说,就这四川的几万绿营官兵,到时候还不是唯吴三桂马首是瞻。贵州李本琛也是吴三桂的老部下,粗粗算起来,吴三桂最少也有二十万以上的兵马。”
“清廷举国之力,八旗十几万总有,绿营六十万左右,如果除去摇摆不定者,最少也有四五十万的兵马,比吴三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