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也想过这样不好,但她身怀六甲也实在怕有个万一。她当时之所以敢离开,也是想着肚里有了高二老爷的孩子,有了依仗,但这个孩子若有个万一,她以后又要怎么办?

    她也是大胆,就想了个法子,让郎中给她催产,想着待生下孩子再用药。几个郎中一开始都不敢动手,后来是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才开了方子,喝了药她倒是有了反应,却生不下来,折腾了两天孩子才落地,却是个死胎,而她自己也没再多活半日。

    “都是宋粮那个没用的狗东西,若他早早的把郎中请来,又哪里会出这种事!”大郎说到这里咬牙切齿,二郎道,“也怪不得他,谁让他碰上了当兵的,你没看他被吓的,人都瘦了一圈。”

    “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看到队伍不知避让,否则怎么别人都没事,就他有了事!”

    二郎也不再出声了。他们都不知道宋粮是朱抵有意扣留下来的,朱二公子虽然擅长装疯卖傻,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本来宋粮交代清楚是会被放行的,毕竟他们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行动,也不用背着人。但朱抵一听高二老爷竟把杨氏母女单独留下立刻就产生了种种不满,再一听高二老爷的小妾病了,他只有暗自喜乐的,这时候不去煽风点火添点麻烦也就罢了,要让他把宋粮放了去找郎中那是怎么也不行的。所以他人在魏阳的时候,就让队伍扣着宋粮,待他转悠了一圈,出了汴京府界这才把人给房了,也就是他心情不错没再打宋粮几十大板,否则宋粮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高家了。

    这里面的详情朱抵也没有对安姐说,在他看来,这真不算什么事。高二老爷的小妾会不会因此遭遇什么不测,朱二同学一是不会去费那个心思细猜,二来就算想到了也不会太在乎,至于高二老爷会因此受到的打击……在朱二同学朴素的心灵里是这样想的:“你都不管我家安妹妹了,我还管你做什么?”

    “我倒是奇怪了,你们爹的小妾死了,你们两个跑来做什么?总不会又说是我做的吧?”金氏恼几个孩子为月娘伤心,说起话来也没好气。大郎二郎互看了一眼,二郎垂头丧气的道,“赵姨娘死后,爹很伤心,性情都有些变了。而县里又有了流言,说伯父……伯父谋逆了!”

    月娘的死对高二老爷的打击非常大,而偏偏这个时候关于江宁的传言也到了安县,虽然还没有求证,但大家对高家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本来高二老爷是为月娘大做法事的,和尚道士都请了,结果灵堂却非常冷清,连原本扒着上的高家人都没来几个。高二老爷在老家呼风唤雨十多年,突然遭到这种冷遇真是接受不了。

    他本是个脾气温和的,这一下却性格大变,家中的下人是不用说了,就是几个孩子也没少受挂落。这一天他竟无缘无关的抓了个凳子去砸大儿子,亏得大郎反应灵敏躲了一下,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大郎二郎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就想到过来找金氏了,他们怕自己走了雅姐倒霉,就把她一起带了出来。

    “母亲,二姐这边有什么消息吗?”二郎说完问道。他同大郎都读过书,知道若高老爷出了问题,他们全家都要跟着不好过。

    金氏看了他一眼:“没有。”

    “那……二姐能往京城去封信吗?大伯母不是在那边吗?应有确切消息吧?”

    “你二姐还要操心她姨娘的事呢。”

    一句话说的两兄弟红了脸,雅姐道:“杨姨娘康复了吗?”

    金氏冷笑:“却是要让你们那个爹失望了,她本来病重,但这边的府城有专治疟疾的,现在已经好了呢。可笑你们的爹当初走的那么急,要是留下来,那赵姨娘说不定也不会有事了。我知道在你们心中觉得我又笨又不中用,说不定还有些恶毒。但你们自己看看,遇到这事,是你们的爹留下来了,还是你们觉得那个善良温柔的赵姨娘留下来了?别说什么她怀着身孕,就算她不能亲手伺候,还不能劝劝你们爹?说起来你们爹还是同杨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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