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消息,在院内相遇时,两人都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这其中以杨氏的感觉更为复杂,她离开的时候江宁还是繁华之地,高家也是一派兴旺,而这次她回来,江宁是不说了,就是高家都有很大的变化。
人少了,下人们的神态也与早先大不一样,当然,最不一样的还是高老爷。他过去风度翩翩,虽然年龄偏大,却还是一个很有仪态的中年帅哥,而现在老了不止十岁,人也变的干瘦,站在那里,杨氏简直都要认不出来了。她看着高老爷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吐了口气:“老爷真是清减了不少。”
高老爷摸了下脸,笑了笑:“大娘子你也是,这一路辛苦了吧。对了,老二呢,他没同你们一起回来?”
杨氏一窒,有些不知要怎么说,安姐笑道:“女儿给父亲请安,父亲这瘦虽瘦了,看起来却更为精神了,并且红光满面,容光焕发,女儿这一段日子学了些观人之术,也很有心得,父亲你这样啊,一看就是马上要升官得奖的!”
这话一出来,几个下人就忍不住捂住了嘴,高老爷斜了她一眼:“你现在胆子是越发大了,连我都敢调侃了?”
“父亲!”安姐不依的跺了下脚,“父亲怎么这么说女儿?这怎么是调侃呢?父亲若不信,不如与女儿打个赌?若是女儿说错了,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行了行了,还不快去与你祖母请安?”
知道这一遭是免不了的,安姐应了声是,就同杨氏一起向松鹤园走去,不过她们虽然到了那里,却没有见到高老夫人,等了好一会儿,只有青竹走出来道:“老夫人睡了还没起,二姑娘同姨娘不如晚些时候再来。”
一听这话杨氏就有些慌神,安姐上前拉着青竹往旁边走了两步:“好姐姐你与我说实话,老夫人是不是生了咱们的气?”
青竹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二姑娘,你就别难为我了。”
她这么一说,安姐就有数了,面上却装作有些无奈的:“姐姐嘴最严了,好好好,既然老夫人休息,我们就晚些再来请安。这次回去,也没带什么稀罕的,就有些土特产,一会儿再派人送来。”
和青竹分开后,母女俩往后走,杨氏道:“如何?”
“看来是真生气了。”
杨氏有些无措:“这、这可如何是好?”
“姨娘,你不要觉得自己犯错了好不好,咱们怎么知道会有这次的谋逆?怎么知道江宁会被围了?而且咱们是怎么出去的?是父亲一再说咱们才走的,当时也让老夫人走了,是老夫人自己不愿意离开。说实在的,她有想法我能理解,可我也不觉得咱们就犯了什么错。怎么着,咱们这一路的辛苦就什么都不算了?姨娘你也是差点死在路上的好不好!”
杨氏低下了头,这些道理她也知道,可心中总有些过不去。安姐也知道这不是靠说的,也不再理她,回去后就让人去烧水,准备好好的洗个澡,谁知道冰琴去后,没一会儿就气鼓鼓的回来了:“说现在府里艰难,没这份份例,不给烧呢。”
“什么?”安姐还没说话,思烟就先开了口,“这是厨房哪个人说的,这么大的胆子?难道以为咱们几个月不在,这天就变了吗?”
“姐姐以为还不是吗?厨房的人全都换了,刚才与我搭话的竟是一个我不怎么认识的妈子,过去咱们熟识的一个都没见。”
“这是怎么回事?”思烟愣住了,旁边的安姐也歪过了头。要抓权就要换人,但要说把人全都换没了……这也太过了吧,这不仅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了。
“你没找人问问?”
“怎么没有,可被我拉住的人都不说,还一副非常惧怕的样子。姑娘,这事可不正常,早先我出去,哪有人这么对我啊。”
不用她说,安姐也知道这事非常蹊跷。冰琴是她身边得用的,虽然只是二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