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在这里也就罢了,待进了京,再这么胡闹可要惹是非了。”

    少女撅了下嘴,看了她一眼:“娘,我们不能不进京吗?”

    “说什么傻话呢,你父亲马上就要升为王爷,我们又怎么还能留在这里?”说到这里,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若李铁和小胡子在这里,听了她这话,一定会激动的跳起来,王爷?王爷!这里还有谁能升为王爷!虽然他们猜到这红衣少女有可能是郡王爷家的小县主,但与其说是就这么认为,不如说希望如此。就像一个淳朴少年遇到个美丽少女,总认为她就是善良大方高贵典雅的一样。而现在这妇人说的话,却是再再证实不过了!

    而这妇人,也正是早先的安姐,当然,现在在外人眼中,她是正正经经的郡王妃,因朱抵这些年的战功,真从声势上说,她真要比一些不出名的王妃还要高上几分。

    少女也跟着叹了口气,她虽然顽皮,也知道一些事是不能强求的,见自己母亲面露寂寥,连忙说:“回京也好,这样就能看到大哥二哥了,不知咱们到京的时候,大哥能不能也回去。”

    果然她这么一说,安姐精神一震。按照常理,将军出塞边关,家人是要留在后方的,这一是为了安全,二来也是令上位者安心。她早先能够跟过来,还要得益于朱抵的厚脸皮,几乎就差在皇宫里打滚要固安帝兑现早先的诺言,固安帝被他缠不过,再加上他还年轻气盛,自觉朱抵别说不是那块材料,就算真有什么歪心思,自己也不怕,所以到底允了。他们从京里来的时候,长子朱择不过三岁。在来之前,她对这边充满了幻想。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这些诗句虽然带着一种残酷肃杀之气,可也带着一种美感,总会让她不由自主的遥想大漠、草原、落日、天河。当然还有喷香的羊肉串,焦脆的馕,香醇的马奶……

    她当然知道边关自有其危险,可她也知道朱抵会安排好一切。至于生活上的不便,作为特权阶级,其实很多都是可以忽略的。比如必须要有的茶叶,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问题。甚至连青菜,也可以在绝对的人力保证下,种出一些。不过在来后,她就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这里是边关,是四战之地,不说别的,就是基础设施都落后于大明内的所有城市——虽然很多县城已经荒废了早先太、祖时的工程,好歹总有个底子,而在这边关,是连底子都没有的。

    天干的时候黄沙漫天,下雨的时候,污泥遍地。还有各种遭受战乱的灾民,衣衫褴褛的躺在城门外,缺少了肢体的,白发苍苍,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只是一种麻木的等待。

    说句牙酸的话,从没有像那时候她感觉到现代的美好,那不只是从生活上的便利舒适,也不是什么文明进步,而是现代的体系给了人希望。哪怕目不识丁,出身贫寒,但只要够努力,就总有希望。而在这里又能有什么希望?

    当然,这也是战乱和和平最大的区别。

    不能说那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要励志如何,不过那段日子她的胸口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而对这一切朱抵却没有什么感觉,首先,他是见识过的,知道会怎么样;其次他也不觉得那些平民有没有希望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他知道要对自己的士兵好,要在体能上训练他们,思想上同化他们,但他的出身注定他不会以平民的角度去观察自己下辖的人民。而他来这里,也不是改善民生的——当然,为了打仗,他也许会顺便做一些事情,但他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胜利。

    她知道在这点上她没有办法去说服朱抵,也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给莲姐写了信,搜集有关这里的一切信息。然后,商队来了,工匠来了,对这些人朱抵当然是欢迎的,他一边向固安帝要钱要人,一边囤积着各种物资。

    为了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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