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时候以朝香鸠彦的身份死去,用早已准备好的音羽鸠彦这个身份,继续活下去。”

    这些信息量过于庞大惊人,以致于连龙深,也需要片刻的时间静默沉思。

    “还有吗?”

    “有。”唐净道,“明弦的真身是金银平文琴,这是日本国宝,换作别人,肯定不可能被音羽鸠彦轻易拿去,但他既然是皇族,想要得到这些资源,自然比旁人容易许多。从他能屡次派遣藤川葵等阴阳师来华的事情上,那些神官跟阴阳师,跟他的渊源恐怕也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宋志存语气沉重地补充道:“董寄蓝的事,我也已经通知吴局他们了,他的魂魄——”

    想起董寄蓝生前可能受到的折磨,宋志存一时有些说不下去,饶是他这种工作多年的人,也得勉力忍下悲愤情绪,才能继续道:“他的魂魄既然已经被音羽融入明弦的神魂,想必骨灰也早就没剩了,吴局那边的意思,追认烈士跟追悼会的事情,由他来做就好。”

    “好。”龙深没有异议。

    会议告一段落,宋志存忙着去跟总局联系,安排各种善后事宜,起身就要走,龙深叫住他。

    “宋局,十天后,国际会议结束,我先不回京城,要带冬至去一趟海南。”

    宋志存一怔:“怎么?”

    龙深道:“冬至中了降头,可能跟上回韩祺的事情有关,我带他去拜访迟家,看有没有解降的法子。”

    他就这么个徒弟,面上虽然不显,宋志存如何不知他的态度,当即就痛快道:“你只管去吧,总局那边有我跟吴局!”

    想了想,又安慰一句:“冬至这孩子福气大,我看不会有什么事的。”

    龙深颔首表示谢意。

    宋志存离开之后,龙深看着明显意气消沉的唐净。

    “你没事吧?”

    唐净勉强笑了一下:“没事,龙局单独留我,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龙深道:“之前我们从支祁井出来,把封井的铁网弄坏了,回头你让人重新焊好,免得游客失足落井。”

    唐净:“成,我明白了。”

    他实在没有心思再讨论下去,双手按住桌面,慢慢起身,却禁不住身心疲倦,无意间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跟明弦……”

    龙深难得迟疑了片刻,因为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去过问别人的私事,明弦虽然是音羽鸠彦的器灵,但他现在已经死了,人死则万事皆消,更何况唐净没有失职之处,在处理明弦的问题上,谁也无法指责他。

    话一出口,龙深忽然发现,自己问这句话,也许是有私心的。

    唐净没有察觉他的私心,他心头各种情绪纷至沓来,争先恐后,已经堆积如山,摇摇欲坠,急需一个发泄的渠道,龙深这一问,正好将他那个脆弱形将崩溃的缺口打开。

    “我本来以为我们都是在逢场作戏,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人,他也不是人,一面镜子喜欢上一张琴,不觉得很可笑吗?可他死的时候,我却哭了。”唐净喃喃道,像在问他,也像在自问。

    龙深不语。

    他知道对方并不需要自己的答案。

    “如果他跟音羽鸠彦没关系,也许有可能吧,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纯粹,爱与不爱,无从谈起。”

    唐净闭了闭眼,似乎想自嘲一笑,又笑不出来,嘴角牵强地撇着,眼眶却发红。

    “其实现在我才发现,活了这么久,忽然遇上一个能看透我来历,床上床下都跟我合拍的人,是多么难得,原来我也是会孤独,会难受的。龙局,你会吗?”

    他会吗?

    龙深想了一下。

    他以前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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