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深刻骨中的烙印,而任性是发自内心的畅意。

    冬至怔愣,热腾腾的感觉随即从脖子往上蔓延,像刚喝下一碗胡辣汤,胃里发着烧,发散到每一个毛孔时却浑身舒畅。

    他以前看龙深冷淡又严厉,殊不知这样的人撩起来才最要命,句句都能戳中他心里最软的那块地方,生根发芽,再也拔不出来。

    “师父,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转变心意,发现……不止师徒之情的?”

    前几天巨大的冲击过后,他开始慢慢冷静下来,这个问题在心头盘桓许久,倒不是觉得龙深可能将同情错认为爱意,而是好奇与不解。

    如果说是那一夜在海滩上,龙深才临时起意,那肯定不可能。

    龙深话少,常常做得更多,但每次做出来的事情,无不是考虑决断之后的结果,他绝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但如果不是那一夜,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仔细想一想,他们师徒中间还分开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冬至在鹭城经历了许多事情,又从长守剑衍生的幻境中看见龙深的过往,心境发生了不少变化。

    但龙深呢?

    龙深想了想,居然摇摇头:“不知道。”

    迎着他隐隐期待而又瞬间黯淡的目光,龙深笑了一下。

    “我那里有个东西,回去给你看吧,我也说不清楚。”

    话音方落,冬至的手机就响起。

    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名字是陈国良。

    冬至挑眉,看龙深,龙深示意他接起。

    按下接听键,冬至笑嘻嘻道:“陈师傅,您这是又打算到内地来开拓业务,提前找我报备呢?”

    “不是不是!”陈国良陪笑,三五年内他是绝对不会到内地去了,就生怕这位爷想起来,又把他逮到局里去进行思想教育,“是好消息,您上回让我留意的那个人,我打听到了!”

    冬至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齐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