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并从东北分局提供的线索中,得知一伙日本人在正常入境之后就改名换姓,悄然失去踪影,而根据情报,这几个日本人曾在长白山附近出现过,于是龙深带着何遇跟看潮生,于是龙深带着何遇跟看潮生,踏上了前往长春的列车。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十五日,火车上出现大规模的潜行夜叉,并导致一人失踪,一人死亡,这是二组的失职,也是我错判的责任。车上有名叫冬至的乘客,他的名字很巧,身上还有淡淡魔气,怀疑他可能与魔物有关联,待核实。

    这是这本笔记里,从头开始,第一次出现与冬至有关的记载。

    在那之前,基本寥寥数语的工作纪实,甚至没有什么个人感情|色彩,符合龙深一贯的性格。

    现在回头去看,连冬至也觉得自己出现的时机的确太凑巧,由不得人不去怀疑。

    他在踏入修行者之后也才知道,冬至是一年中阴阳交界的节气,从科学上来说,这一天北半球白昼最短,昼短则阳衰,而从修行的角度来看,数九首日,阳气闭塞,商旅不行,他的生辰本来就偏阴,又用了冬至这个名字,恰好当时距离冬至节气也不远,所以在火车上才会被人魔看作绝好的猎物。

    如今他自然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有多危险,要不是刚好遇上何遇和龙深他们,现在估计坟头草都三米高了,但当时他火车上那一系列奇遇之后,非但没有太多恐惧,反倒好奇心占了上风,还继续前往长白山旅行。

    可谁又能想到,他一念而起,人生就硬生生拐了个弯?

    就算回到一年多前,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冬至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

    十二月二十三日,原来日本人真正的目标是石碑,而不是骨龙。

    石碑上的符箓?

    龙深在这句话下面画出石碑上的符箓,应该是根据自己的回忆画的,也许是为了防止泄密,他只画了一半。

    骨龙伏诛的时候冬至也在场,但他没有亲眼见到石碑碎裂的情景,直到后面,他自己也参与其中,见到了那块原本应该由无支祁所守护的石碑。上面的符箓,的确与龙深画的基本没有太大区别。

    此后接连几条,都是与公事有关,与其说是日记,更像一本工作性质的备忘录,因为用殄文书写,几乎没有人能看懂,程洄说过,龙深用的殄文属于古殄文,与现代少数流传的鬼书文字还有很大区别。而且冬至能感觉到,笔记上面应该下了某种禁制,也许是到了一定时间就自毁,又或者就算落入歹人手中,龙深也能知道。

    为了左右对照查找翻译,冬至看得很慢,他也知道龙深的笔记里,肯定不会像常人那样,絮絮叨叨描述一堆心情琐事,但他依旧不想放过任何一条记录,因为那是龙深留在世上的每一个足迹。

    在当时的龙深心里,追查日本人的目的和石碑的后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冬至这个过客,在查证他与魔物无关之后,自然也不会再值得对方去关注。

    看到此处,冬至不由无声笑了一下。

    他很好奇,再往后翻,龙深会如何写他。

    一个好奇心旺盛,却毫无自知之明的凡人,还是锲而不舍,执着可嘉的拜师者?

    窗外层云起伏,霞光万丈。

    而他,正循着那人曾经走过的路,一步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