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面的动静似的,燕相马不顾牵扯伤口大口大口的喷血,大声吆喝着说道:“小心妹妹,你表哥我没事,一点儿事也没有-------你就好好的在里面坐着,千万不要给这些狗奴才脸面。我小心妹妹国色天香,天都明月,岂是这些狗奴才-----想见就见的?”

    噗------

    燕相马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血水顺着他的脸颊没落,倒灌进他的耳朵里面。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嗡鸣作响,就像里面有一万只虫子在飞,就连周围的声音也听不真切了。

    “我是监察长史,燕家嫡系,宋拂晓不敢杀我。他要是想杀我的话,早就用夺命钩取走我的性命了-----现在一直用掌拍我,证明他不敢杀我------宋拂晓,来啊,你相马爷爷躺在这里等着你,你有本事来杀了爷爷-----”

    “------表哥。”崔小心声音哽咽,却拼命的强忍悲伤,用清冷的声音回应燕相马的话,说道:“表哥放心,为了家族颜面,为了表哥的血没有白流。小心不会出去,不会让这些恶徒得逞。倘若今日小心得以脱困,崔燕两家定会取这些狗奴才的性命------”

    崔小心知道表哥在担心什么,他怕李牧羊担心外面的伤势而硬闯出去。

    崔小心死死得拽住李牧羊的胳膊,不让他一时激动坏了大事。

    “宋拂晓。”李牧羊眼眶红润,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必杀之。”

    “哈哈哈------”燕相马狂笑出声。一边狂笑,一边喷血,喷出来的血水再重新溅到他的脸上,导致他清秀俊逸的面孔狰狞恐怖。“小心妹妹果然是好样的,就该如此------宋拂晓,来啊,爷爷在这里躺着等你-----哈哈哈,你有本事来杀了燕爷爷----”

    “哈哈哈,你这个懦夫,你不是杀人无数吗?现在怎么不敢动手了?”

    “狗奴才就是狗奴才,就是再听话的狗,也不过还是一个狗奴才而已-----宋拂晓,你不敢杀死自己的主子吧?”

    宋拂晓站在原地不动,眼神狠毒,充满杀意的盯着那躺倒在地上的燕相马。

    他确实想一掌拍死他,用奔命钩把他的脑袋给扭下来。

    可是他心中清楚,他不能那么做。

    不说燕相马监察长史的官方身份,他还是燕家的嫡系,燕伯来的儿子,崔家的外甥-----他的母亲崔新瓷很受崔家老爷子的喜爱,燕伯来现在更是身居高位,是崔家深为倚重的军方人物。

    倘若自己将燕相马杀了,那么崔宋两家的联姻怕是就要毁了。

    虽然宋家并不畏惧崔家,但是,宋家想要管理这诺大的西风帝国,崔家、燕家,还有其它的一些家族的力量也是要重用的。不然的话,仅凭宋家一家就能够执掌一国权杖不成?

    可是,就这么放过燕相马,宋拂晓心里又实在不甘心。

    燕相马称其为狗奴才,更是戳中了宋拂晓的禁忌。

    他虽然姓「宋」,却并不是真正的宋家人。他原本只是孤儿,只是因为深受宋老神仙信任,所以赐其宋姓。无论他有多大的能力,又为宋家立下多大的功劳,他也仍然是宋家的奴才,不可能像宋洮等人那般成为宋家之主。

    “燕相马------”

    宋拂晓恶声喝道,手里的奔命钩鲜红如血,正在向下滴落出殷红色的血滴。

    那是燕相马的血。

    “爷爷在此------宋拂晓,是不是动了杀机?来啊,来杀了爷爷-----”燕相马躺倒在那里,全身骨头都要散架,就连手指头都难以动弹了。可是,他的嘴巴仍然不肯停歇,状若疯癫的大喊不加,不停的去激怒宋拂晓,让他没有办法去支援围攻师父宁心海的那些同伴。“是不是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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