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板隔开的,有点像是舞团化妆间里的那种互相独立的格局。

    梁川站起身走过去,之前由于视线遮挡再加上一开始的注意力都在老局长夫人身上,所以自然看不到这里。

    而现在,

    梁川正对着梳妆台站着,

    在两层格挡木板中间则是一面镜子,

    那个婴儿,

    就被挂在这里!

    当然,用“挂”这个词可能并不准确,他应该算是被钉在了梳妆台的玻璃上,一把剪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其双脚悬空,就这样飘飘荡荡地被以这种方式固定着。

    鲜血,

    不停地从婴儿身上流淌出来,你很难想象,一个婴儿,居然也能流出这么多的血。

    而且,

    他还没死,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停地有血沫子自嘴唇边溢出,

    当他看见走到自己面前的梁川时,

    他的眼中充满着一种畏惧和恐惧。

    他不在哭,

    他也哭不出来,

    胸口上的剪刀,基本上夺取了他生还下去的可能。

    他现在只能说是还有一口气吊着,随时都可能咽气。

    “咕嘟…………”

    婴儿张开嘴,

    鲜血自其嘴里吐出来,

    他想要说话,却很困难,

    他眼里的恐惧,哪怕是在这个时候,依旧无比的浓郁。

    梁川清楚,他的恐惧,不是因为自己,

    而是来自于将他钉在这上面的人。

    自己刚刚进入小区后感应到那个人存在的气息,而那个人当时,应该就在这个屋子里,

    甚至,

    很可能当时就站在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他…………他…………”

    婴儿开口发出了音节,

    他能说话,

    他的确不是婴儿,

    确切的说,梁川之前的猜想并没错,他可能是一个“巨婴”,一个永远长不大比侏儒症更可怕的病症患者,他甚至连孩童的身高都达不到,只能从小到大一直保持着婴儿的身体,婴儿的内心,内在的,可能是一个超过三十岁的灵魂,甚至,因为一直长不大,这种人的性格会在一定程度上很扭曲。

    “他…………他…………”

    婴儿想说话。

    梁川将自己的脸凑近了过去,带着急切地目光看着婴儿,追问道:

    “他怎么了?他是谁?”

    梁川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那个很可能和他一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家伙!

    “他…………他问…………问我…………是不是…………从…………从地狱…………来…………来的……………”

    婴儿说完最后几个字,猛地咳嗽了一下,随即脑袋耷拉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生机。

    梁川的拳头当即攥紧,

    他不在乎老局长夫人受到惊吓晕厥过去后问题到底严不严重,

    他也不在乎这个“巨婴”故意被老局长收养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想要知道那个家伙,

    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以及,

    他……他为什么要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