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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面前的高脚酒杯,向上便泼了殷时青一脸,殷时修闪着寒光的眼睛看向他,语气森然问道,“殷政委,白日梦,可醒了?”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杯凉水让殷时青眼睛猛地闭起,客凉水还是冲到眼睛鼻子里,顿显狼狈。
殷时青的拳头攥的已经不能再紧了。
冲击过去后,眼睛睁开,略显老态的眼睛上还挂着水珠,不似泪滴,反而这瞳孔里还燃烧着怒火。
与殷时修森然目光相对,他当即就要拿起自己面前的水杯给殷时修来一个“反其人之道”!
然,这杯子还没举起来,手腕却被人按捺住。
殷时青错愕的循着制止着他行动的手看过去,对上施海燕泪眼婆娑的面容。
“你干嘛?”
“时青,算了吧……算了吧……起码,不要吓着孩子……”
殷俊杰隐忍的哭声不断,施海燕这心跟刀绞一样,越是听着这哭声,越是受折磨。
终于在殷时修将这杯水泼到殷时青脸上时,这乱如麻的心蓦地就平静了下来,蓦地也就清明了。
殷时青瞪着施海燕,这手愣是没如愿举起面前的酒杯,松开。
这一张大桌子上的人,几乎都是殷家人。
殷时兰的性格偏男性化,对待事物向来理性,与殷时青同在官场,可是论政治手段和才能,确实是比不上殷时青。
但是……
殷时兰和殷时青最大的不同便在于,殷时兰知轻重,有自知之明。
此时,殷时兰看向殷时青的表情唯有“冷漠”二字。
而殷时桦呢,相较于二姐,就来的感性的多,以亲情为重,看到自家兄弟反目,表情充满哀愁和痛苦。
这年头好事者居多,而单慕南则是个能不插嘴,能不掺和就绝不开口的主。
在殷时青的问题上,单慕南是早早就摆出了立场。
他的所作所为,众人皆知,既然大家都看得到,又何须再在言语上争论什么?
殷时青今天这一通话说的漂亮,可白老爷子稍稍一激怒,他的别有用心和狼尾巴就露了出来。
单慕南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倒是和殷时修一样,有些心疼殷俊杰这孩子。
再看殷家二老,想要强撑着维持住殷家的颜面,却最终看着事件发展到了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
别说什么颜面了……
今天过后,家事会在北京城传到何等沸沸扬扬的地步,二老不用等明天也能猜到。
看殷时青这恼怒的样儿,二老知道,这份父子缘份,母子缘分,终究是断了。
众人缄默。
殷时修的目光依旧森然,眼底透着一股子狠厉的决心。
殷时青多少了解殷时修,两人目光接触,他便知道殷家老四是不打算让他通过中央的职务审核了。
“呵,白日梦?殷时修,你老婆难道没有告诉你,殷家家谱和祖传象牙杖都是她亲手递到我手中的?”
既然如此,殷时青也就没有必要再费力求和。
狼子野心的面目便在此时露了出来。
“什么时候?”
殷时修问,冷着脸。
殷时青见殷时修这模样儿,不由得嗤笑出声,竟是把嘲讽的目光落在了殷家二老身上,
“怎么?你们没有告诉你们这位身残志坚的四儿子,苏小萌把这殷宅的宅基地地契给我的时候顺便给了我殷家族谱和象牙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