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算计过很多的人和事,可现而今回过头细细的想,所有的这一切,都有黎晏在默默的帮她,毫无怨言的帮她做成一切她想做的。

    这次湖州案便更甚。

    打从一开始,那只是她一个人的心愿,是她想要救人,可是她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是有心无力。

    而黎晏又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和极力掩藏的情绪,选择帮她达成心愿,在这条路上,才有了眼下对付杜启崖的事情出现

    魏鸾回过头来望魏子期,眼中泛起些许的湿润来:“大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黎晏谈一谈,可以吗?”

    魏子期并不明白她心中想什么,只是乍然见到她眼中氤氲的水雾,吓了一跳,竟连训斥责骂的话都忘记了,只点了头应了她的话,跟着便站起了身来,同黎晏打了个礼,径直上了楼,一概的后话不提。

    黎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兄妹二人,对魏子期这样好说话的便离开,心中生起疑惑来,等到魏鸾转过小脸儿来看他,眼底的水雾早就散去,他也再寻不到踪迹,于是他问魏鸾:“你大哥怎么这样好说话了?”

    魏鸾噗嗤一声浅笑:“或许是累了吧。今天监牢中走一遭,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我表哥那样,也没有不难过伤感的,我大哥只是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高兴不起来,这会儿大概没什么精神搭理我,才会这样好说话。”

    黎晏不疑有他,哦了一声,又去打趣她:“那你是算准了他心里有事儿,惦记着你表哥,不会计较责怪你,才这样胆子大的?”

    他扬声反问,但也不是真的要等她回应什么,几乎没给魏鸾回话的工夫,就自顾自的又丢出后头的话来:“你想跟我说什么?要是想劝我,或是想谢我,那就大可不必了。”

    魏鸾只是摇头:“我不劝你,你要治杜启崖,也并不只是为这件案子,这里头还有为江山,为朝廷,而更多的,都是为朝廷,我心里有数。要说谢你……那我该好好谢你的事原多了去,难道还要一宗一宗的谢过来吗?”

    黎晏挑眉,对她此番言谈甚是满意:“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其实是有些怕,又觉得,有些担当不起,但这些话,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了怕你生气,不说,又总是憋在我心里头,堵得我难受。”魏鸾吸了吸鼻头,“你别急着黑了脸骂人,好歹听我说完了。你这样的出身,要什么样的世家贵女没有呢?在陛下眼里,我这样的姑娘,是配不上你的,这话我没说错吧?其实别说陛下,就是那满朝文武,来日你齐王殿下要迎王妃,若说是我魏鸾,他们心里也只会嗤鼻,觉得我高攀你。所以我有些怕,而我说担当不起,那是他们觉得,我当不起。”

    “你怕皇兄怪罪于你?”

    他总能一针见血,任凭魏鸾把话说的再和软,再委婉,他立时就能听出她言外之意。

    魏鸾面上所有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僵了一下,到头来,讪讪的点了头:“你是怎么到的湖州,又是怎么找上了杜启崖,陛下虽远在京城,却未必不知。拢共就你这么一个亲弟弟,打小有多宝贝你,怕是放你到齐州,心中不情愿,只是不想拂了你的心意,暗地里,从没有一日停止关心和关注,你为我做的一切,恐怕陛下都看在眼里。黎晏,有时候我真的怕我小门小户的出身,再富贵,那也是空架子,魏家没有家底,更没有什么根基,人家从前总是说,我爹当年得广阳王殿下青睐,得广阳王府的推举,那是何等有本事的事,可你总该比那些人更清楚,如果我爹真的有这样厉害的靠山,又何必放着好好的皇商不做,带着我们一大家子,离开京城呢?”

    “你其实……”

    “我知道你想说,我其实不必怕,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护着我。”魏鸾面色越发凝重起来,目不转睛的望过去,“可如果有一天,龙颜震怒,你也护不住我呢?”她一面说一面又摇头,“我时常想来后背发凉,于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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