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也是听着这位大爷嘴里太没个遮拦”他拖长了音,又斜着眼去瞧冯正北,那真是不拿正眼看,说白了,也没把这个人当回事儿。

    冯正北为他这个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这小奴才又赶在他前头开了口:“咱们在齐王府当差也这么些年了,什么时候有人在您面前这样张牙舞爪的,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齐……齐王府?

    齐王在湖州,冯正北是知道的。

    齐王在调查孙昶的案子,那是同陈家脱不了干系的一桩案子,冯正北也是知道的。

    早些日子,陈昱明在陈家的酒肆中得罪了那位齐王殿下,杜知府当着陈正廷的面儿,把人下了大牢,到如今都还没有放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冯正北都知道。

    他娘说,见着齐王府的人,躲着点儿走。

    他心里有数,不就是看他素日耀武扬威的,横行霸道,怕他冲撞了齐王府的人。

    在湖州的地界儿上,有个陈昱明和他成了狐朋狗友,他出什么事儿,陈昱明都心甘情愿的替他兜着,可得罪了齐王府,那就没人兜得住了。

    冯正北脸上一时青一阵白一阵的,实在难看的很,到后来,又化作一抹红,是涨红的。

    他那条胳膊叫人扭着这么半天,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动不应,胳膊就废了。

    这会子勉强的抬头去看赵隼:“诸位……诸位是齐王府的人?”

    赵隼冷哼了一声:“陈家大爷,继续叫骂?”

    冯正北鬓边青筋突突的跳,连带着眼皮也跟着一起跳。

    先前的那个小奴才,又往外站一步,眼睛朝着赵隼方向瞥过去,再去看冯正北:“这是我们齐王府的大总管,赵隼赵大总管!”

    齐王府的大总管……这个人看起来年纪不算大,冯正北从前有所耳闻,说齐王身边那个总管,是从小跟着他服侍的,一起长大的情分啊……

    冯正北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赵总管,不知者不怪,是我无礼了,可实在也是……实在也是您带着人突然就闯进来,二话不说这样拿了我,我这一时也糊涂了,这才……”

    “不知者不怪?”赵隼仍旧是嗤笑,好似根本就不把他的话放心上,“上一回,陈三爷伤着了魏二姑娘,说的也是不知者不怪,可我瞧着,殿下可没意轻纵了这个不知者。”

    冯正北心下咯噔一声。

    这么说,就是这事儿过不去了。

    他虽素日混账了些,却不算是个十分糊涂的,并不像陈昱明那样。

    瞧一瞧赵隼端出的架势,再想一想他说的话,冯正北索性把那副讨好的嘴脸也收了回去:“赵总管这意思,今儿就是特意来寻晦气的了?”

    赵隼心里觉得有趣。

    这个人只怕是自视甚高惯了,见着王府的人,也敢用上一句寻晦气。

    他这头没说话,先前的小奴才已然张口就啐了过去:“凭你什么人物似的,也值得我们殿下来寻你的晦气吗?这么大个人,一张口自称是个爷,站在这儿说出来的话,却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的!”

    这奴才素日就是个牙尖嘴利的,但他机灵有眼色,又的确会办事儿,从前赵隼调教过他一阵子,叫他把那副刻薄的嘴脸收敛些,不过今日赵隼倒觉得,刻薄,自也有刻薄的好处了。

    这会儿去看冯正北的脸色,是彻底的黑了,可偏偏对着王府的人,他又是敢怒而不敢言,听了什么难听的话,都只能把那点子气性往肚子里头咽。

    赵隼觉得有趣,可正事儿要紧,前头主子也说了,半个时辰后要动身往府衙大堂去。

    他略算了算,去抓王石头时,没费什么工夫,这会儿估计人也已经押到了府衙去,冯正北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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