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便沉声问:“又怎么了?”

    李原缓了口气:“令君来了,说话就进大堂,大人快去吧。”

    崔长陵?

    王羡眼睛飞快的眨了几下,又长又翘的睫毛小扇子似的闪动着。

    崔长陵怎么这时候来廷尉府了?

    她有些走神,还是许渡推了她一下:“大人不在,如今廷尉府里你官阶最高,令君过来,你还不赶紧去?”

    “但是曹二郎君他……”王羡咬了下牙,有些摇摆不定,“大人临走前交代了,等回来了要问我话的。”

    许渡忍不住要扶额:“令君这时候过来,没准就是为了中郎将家的这桩案子,便是大人在,也不敢怠慢,你赶紧去吧,后头的事儿我自己来,你见完了令君再来找我,我仔细说给你不就行了?还能叫你在大人面前回不上话似的,再说了,就算回不上也是事出有因,大人来……”

    他差点脱口而出,却猛地收住了声。

    眼前这个有些傻乎乎的,估计到这会儿都没醒过味儿,她自有崔长陵这位尚书令来提点,他可不想背地里枉议廷尉卿,虽然也算不上什么枉议……

    王羡犹豫再三,到底还是一跺脚,朝着大堂的方向迈开了腿,留下许渡一个人站在那儿,盯着她背影又看了好几眼,才无奈的摇着头,往停尸房去了不提。

    她见着崔长陵时,崔长陵的脸色不是很好,她便觉得,许渡的话也许没说错,崔长陵是知道了这案子,也是为这案子而来的。

    既是为公务到廷尉府,到底不比在家中私下相处。

    王羡端端正正的同他见过官礼,直起了身来一本正经的又回话:“我们大人出去了不在府衙中,令君这时辰来,是寻我们大人的吗?”

    “度支中郎将家的人命案子,这满建康城没有不知道的了。”崔长陵挑眉看她,眼底却柔和了一片,“陈荃去中郎将府了?”

    她说是:“早前得了信,交办下来差事,就紧着往曹府去了,估摸着过会儿也该回来了……”

    王羡顿了顿,低头又算了算时辰,哦了声:“大人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足够陈荃听完曹问修说清原委的,再算是廷尉府与曹府之间来回的路程,也该是时候回来了。

    “郑懋呢?”

    “早上大人交了别的差事给他,说是出城去了,也不在。”王羡面上闪过尴尬,还有些局促,“目下便只有我……下官在了。”

    若放在平日里,崔长陵一定笑着打趣她,如今做了官儿是不一样,官场上见了面,都知道以下官自称,而不是那样没礼数的你啊我啊的。

    只是今日——

    崔长陵眼皮都没多动一下:“陈荃交办给你什么差事了?”

    王羡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回了家私下里,怎么告状诉苦喊委屈都成,但在廷尉府的大堂上是不成的。

    廷尉府的人都知道,陈荃不待见她,而她呢,也未必就真服了陈荃。

    进来那天多少人来给她撑腰撑面子不说,之后这么些天了,崔长陵这个尚书令成天来接她回家,只有她和崔长陵二人知道,这本是为了防郗衍之的,可是落在外人眼里,不就成了防陈荃的吗?

    他们连场面上的工夫都懒得做了,王羡又怎么可能打心眼里服气陈荃。

    是以她现在无论怎么回这个话,叫人听来都像是在告状,仗着同崔长陵关系匪浅,公然的告她上官的状,且陈荃交办的事情,原就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的。

    “嗯?”崔长陵见她一直不说,沉了沉声,“想什么呢?”

    “倒……倒也没什么,就是曹二郎君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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