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着走。

    凤止歌点了点头。

    扶风于是掀了车帘下了马车,入眼所见首先便是拉车的马匹受了惊吓,仍有些惊惧地不住来回踏动马蹄。

    而离马蹄差不多只有两步远的地方,一名年轻的女人背着个不大的包袱,手中抱着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孩子,正面带惊惶的委顿在地。

    那女人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粗布衣裳,而且就连这粗布衣裳,领口袖口等处也被洗得有些发白,她的容貌只能算得中上,但面上自有一股很容易就给人好感的敞亮。

    显然,这不是个擅使阴谋诡计之人。

    值得注意的是,即使是摔倒在地,妇人仍下意识的将怀中抱着的孩子保护得很好,她自己手上有好几处擦伤,怀里的孩子却连点油皮也没破。

    只从这一点,扶风便知道,这妇人并不像她之前所想象的那般,是想以身试险,从而讹些银钱。

    这样一来,扶风便缓下了脸色,她上前几步将那妇人扶起来,一边查看她手上的伤口,一边问道:“这位大姐,你没事吧?”

    那妇人因先前险些滚落到马蹄下,心神俱震之余,只觉一双腿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若不是借着扶风的这一扶,恐怕还不知道要缓多久才能站起来。

    感激地望了扶风一眼,妇人没管自己手上的伤,而是忍着痛先哄起怀里同样受了惊正在哭闹的孩子:“小宝乖,有娘在,没事的。”

    一边轻声哄着,一边还用受了伤的手有节奏的拍着孩子的后背。

    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她身上便似散发出母亲特有的母性光辉。

    妇人怀里的孩子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身上的衣物同样是再普通不过的料子,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干干净净的,显然被照顾得很好。

    在妇人的轻哄下,那孩子渐渐止了哭闹,静静伏在妇人肩头,只偶尔轻轻抽噎。

    直到这时,妇人才转向扶风:“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方才急着想要去对面,也不坐出这种事,若是对贵府造成什么损失,我愿意……”

    妇人本来想说愿意赔偿的,可是想了想荷包里还剩下的银子,终是没能说出口。

    这次来京城带的银子本就不多,在京城盘桓了这么些日子之后更是所剩无几,就算她有心想作出赔偿,也只能是有心无力,更别提,为了不让小宝饿肚子,她还要留着这不多的银子。

    妇人也算是见过些世面,面前这辆马车明显不是出自普通人家,车内的主人身份必定不一般,这样的人家必定不会看得上她能给的那几个赔偿,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因此而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就可以无愧了,如此之般明知错在自己却不做出补偿,到底有悖于她平时的行事准则,心中羞愧之下一张脸瞬间涨红。

    扶风大致能揣摸出妇人是什么心态,一时之间对这妇人倒是多了几分好感,也有心想帮帮她,正想回到马车上向主子回禀事情的缘由,却听身后的马车上传来一阵轻响,回头一看,却是凤止歌被半夏搀扶着下了马车。

    妇人抬眼一看,只见一名着翠色衣裙面上淡然的少女来到跟前,她只觉眼前这位小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细思之下又想不出这熟悉感的出处。

    凤止歌来到妇人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肯定地道:“林娘子。”

    没错,这妇人正是当初在湖州的知味轩里为女客引路的林娘子。

    凤止歌也是听到林娘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下得马车之后才识得她的身份的。

    回想初见林娘子时,因为一个雅间,还惹得连晴的生母胡太太向慕轻晚撒气,从而得了正好在场的凤麟愤怒之下的一脚。

    还记得那时候胡太太曾说过,林娘子前几年丧夫,不仅带着个遗腹子,上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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