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隔二十几年后见到一个印象还不坏的故人,凤止歌的心情很是不错,潋滟的红唇也因这好心情而弯出一抹动人的弧度。

    萧立微微一怔。

    虽然眼前这不知来历的少女只说了这简短的三个字,但无论是她语气里的熟络还是她面上的表情,都无疑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明明是个从未见过的小姑娘,为何,他会觉得他其实已经认识她很久了?

    即使,萧立自己也能看出来,以这小姑娘的年纪,大概当初他陷入昏睡之中时,这小姑娘根本就还没出生。

    “小姑娘……”萧立有些迟疑地试探,“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凤止歌唇畔的笑容加深,嘴里却淡淡地道:“安国公又何必多问,既然你已经存了死志,又何必探究你我是不是曾经见过。”

    萧立又是一怔。

    自从神智完成清醒之后,因为心里有了要保护好唯一的儿子的想法,他便一直拒绝进食,每次醒来之后所思所想,也无非是他还要多久才能达成这个目的。

    细数起来,这大概是他这些天第一次在醒来之后没想着要怎样去死。

    就在萧立发愣时,凤止歌又道:“安国公素来都是顶天立地的真豪杰,既然连死都不怕,又为何会畏惧活着呢?”

    萧立闻言沉默着摇了摇头。

    “你,你不明白……”

    好半晌之后,萧立才低沉着声音道。

    都道是蝼蚁尚且偷生,若能安然的活着,又有谁会想死?

    萧立昏睡这么多年才能得以清醒,没有亲眼看着唯一的儿子长大成人已经是他心底抹不去的遗憾,他又怎么会不希望能继续看着儿子成亲生子呢?

    只是,他非常清楚,他清醒过来的消息虽然能瞒一时,却不可能一直瞒着坐在龙椅上那位的耳目,当年那人能为了一个可能就要处理他这个最忠心耿耿之人,如今若是再因为萧靖北有可能从他这里得知那个当年的秘密,那萧靖北岂不是也要步上他当年的后尘?

    这几天在秦伯的讲述之下,萧立也清楚了萧靖北这些年来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他心痛之余,更多的却是对萧靖北的愧疚与对自己的痛恨。

    他已经让唯一的儿子不幸了这么多年,又岂能再看着儿子因为他而再踏险途?

    倒不如舍了他这条命,为当年那个秘密陪葬,这样一来,儿子便不会再被此事牵连了吧?

    只是,到底心中不舍,萧立眼中便渐渐多出几分悲色。

    凤止歌能理解萧立一颗做父亲的心,但却不能赞同萧立的做法,她轻轻摇头,然后轻声道:“也许,我明白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我……”

    “安国公的一颗爱子之心确实让人感动,可是你怎么不想想,就算你的死真的换来了萧靖北的一生顺遂,可是一辈子活在这个阴影之下,萧靖北就真的能像安国公希望的那般过得好?”

    萧立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凤止歌往前走两步,一双凤眼直视萧立,“而且,安国公之所以一心求死,恐怕也不只是因为想要护住萧靖北吧,或许,当年之事,你与那个人虽然是君臣,但如此轻易就被放弃,安国公心里,是不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恨?”

    如果说凤止歌方才的劝说还能让萧立有几分感触,但她这番明显对当年之事很是了解的话,却叫萧立一时之间有了如石破天惊之感。

    当年之事那般隐秘,知道的人除了他,其他几人恐怕早就被灭了口,眼前这个当时都还未出生的小姑娘,又是从何得知的?

    萧立正震惊着,却见凤止歌来到床头,低下头,轻声说道:“安国公可还记得,二十几年前,湖州,霜林湖畔的寒素?”(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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