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她而去,若不是还有脑中那关于寒素的记忆,她只怕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个逼真的梦。

    国不可一日无主,寒凌驾崩一月之后,在京城满目的白色之中,便迎来了新帝寒季杳的登基大典,在凤止歌的注视之下,寒季杳坐上了龙椅,成为了大庆朝新的主宰。

    比起初见时飞扬跳脱的意气少年,如今的寒季杳已经是过了而立之年的稳重男人,十年的太子生涯,早已让他退去了所有的冲动。

    凤止歌是长公主,自然少不了进宫的机会,所以她这十年里也没少与寒季杳碰面,在她的印象之中,似乎她每一次见到寒季杳,他都会比上一次见面更加深沉一点,而如今坐在龙椅之上俯视天下人的寒季杳,他那幽深中偶尔闪过光芒的瞳眸,更是让凤止歌觉得他压在心里许多年的那只巨兽仿佛即将出笼,就等着择人而噬。

    凤止歌其实一直能知道寒季杳对她的心思。

    少年男子,遇上一个认为与旁人与众不同的女子,会因一时新奇而放在心上,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最初时就只将寒季杳当作是侄儿,后来在寒老爷子的寿宴上认亲,亲耳听到寒季杳叫出一声“姑姑”,哪怕能听出那声音中夹杂着的不甘心,她也只当时间长了,寒季杳总会接受事实的。

    却不想,从初见到现在,一直过了十几年,寒季杳都没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登基大典观礼完回到安国公府聆风院,萧靖北就沉着一张脸抱着凤止歌一语不发。

    萧靖北在男女情爱上并不敏感,但只要是男人,恐怕都能很轻易的察觉到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觊觎的眼神。

    萧靖北便是如此。

    这些年他执掌锦衣卫,也没少与当时还是太子的寒季杳打交道,每每寒季杳落在他身上时那包含嫉妒与不甘的隐晦眼神,他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属于凤止歌的御赐公主府就座落在安国公府隔壁,原来隔壁的宅子是有人家的,同是勋贵之家,不过当初寒老爷子登基之后只略略提了提,隔壁那家人立马就领会过来寒老爷子的意思,主动将那宅子献了上去。

    当然了,寒老爷子那时乃一国之君,当然不会昧了臣子的宅子,不仅在别处赐了另一座宅子给那家人,更因此而看那家人顺眼了许多。

    帝王的顺眼会给臣子带来多大的好处,也只有那家人自己清楚。

    虽然有了公主府,但凤止歌与萧靖北平常还是住在安国公府里,而这十年间,早年受了许多苦的安国公萧立,也在某一年去世,由萧靖北袭了安国公的爵位。

    萧靖北从来都话不多,但这时,回想起登基大典结束时,寒季杳最后望向他和凤止歌的那势在必得意味的眼神,萧靖北的一张阴沉得仿佛随时会滴出水来。

    凤止歌知道萧靖北为何会如此表情,事实上,她这时的心情同样不怎么好。

    寒季杳如今已经登基为帝,他当太子的这十年又早早就经营起了拥护他的一班人马,想必用不了多久,他这个新任皇帝就会将朝政牢牢把持住。

    没有了寒老爷子和寒凌两人的挟制,只凭寒晔这个恭亲王,若寒季杳真的想做些什么疯狂之事,恐怕还真不一定能阻止得了他。

    所以,凤止歌觉得自己有必要早早防备寒季杳。

    察觉到萧靖北身上的僵硬,凤止歌表情便是一软,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你放心,寒季杳奈何不了我,而且不是还有你嘛,掌了锦衣卫这么多年,你的夫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辱了去?”

    哪怕,那个人是坐在龙椅上的人。

    听凤止歌这样一说,寒季杳亦跟着放松下来。

    是啊,他早就不是当初面对赵天南时只能无奈与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