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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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儿鼻子眼睛像三哥,嘴巴像三嫂,红嘟嘟的,跟花瓣一样,将来肯定是个唇红齿白的俊俏郎君。”这是林瑾衡在和萧太后描述她的侄子元儿。
萧太后细细摩挲着林瑾衡给元儿描的画像,带着指套的手指停留在婴儿的眼睛上,露出追忆的神色来,“元儿真像延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瑾衡是不知道父子两人有多像,但是元儿眉眼间确有几分林延恩的模样,毕竟是亲父子不是。
林瑾衡抱着萧太后的胳膊笑道,“母亲说了,等元儿满月了就带进宫让您看看,沾沾您的福气。”未满月可不敢往外带。
林瑾衡又陪着说了会元儿的日常琐事,这是长房第一个孙子,林瑾衡从没这么近距离jiē触过婴儿,只觉得小家伙就是吐个泡泡都是七彩,什么都能说出朵花来。
过了好一会儿,萧太后才摸了摸林瑾衡的头,“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去看下芙贵人便出宫吧,莫误了时辰。”
如今林瑾衡养成一个习惯,从慈宁宫出来就往六姑娘处坐一坐,合不合规矩,成不成体统之类的,萧太后不说,宫中后妃更不敢说。
林瑾衡出了慈宁宫,便往倾兰殿走,宫里嫔以上才能独居一宫,六姑娘是贵人,只能跟着勤嫔住在倾兰殿,勤嫔与世无争不是个喜好争风吃醋爱惹是生非的,六姑娘跟着她日子也清净。
六姑娘见了林瑾衡娉娉袅袅的行礼,贵人品级在郡主之下,皇宫是个最讲尊卑的地方,尤其周围还有宫人在场,礼不可废。
林瑾衡看着六姑娘微微有些晃神,未进宫之前的六姑娘美艳不可方物,进宫之后的六姑娘一经宫中巧手打扮后就是美得惊心动魄了。
芙贵人将后宫三千佳丽衬得无颜色,这在宫里宫外并不是秘密。
行完礼,进了内室,坐下后,六姑娘问,“元哥儿这几日可是又长胖了?”
林瑾衡笑着点头,“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一个时辰用来吃,其余都在睡,哪里会不胖,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样。”
六姑娘眼里沁出暖暖的笑意来,又从桌上的绣篮里拿出一双虎头鞋来,“这是我给元哥儿做的鞋子,望妹妹别嫌弃。”又拿出一双修鞋道,“母亲生辰,我不能亲贺,只能做一双鞋聊表心意,母亲爱喝茶,我这里有一些冻顶乌龙,烦请妹妹替我带回去。”
林瑾衡看到宫女递上的盒子便知这是杭州进贡的冻顶乌龙,千金难买,重华偏好这一口,一半进了公主府,六姑娘能拿出这么一盒来,可见圣宠隆重。
得宠还是不得宠,她真不知哪一个对六姑娘更好。
林瑾衡压下繁杂的心绪,示意芷言接过,“三婶肯定很高兴。”
六姑娘浅浅一笑,又和林瑾衡闲谈家常,含笑听着家中的境况。
直到宫女提醒方觉宫门下匙的时辰快到了。
林瑾衡看着六姑娘道,“我过两日再来看你,六姐可有什么话要捎给三婶”
“我一切安好,让母亲莫挂念。”
林瑾衡点点头,然后离去。
六姑娘站在门口,望着林瑾衡离去的背影,目光中犹带不舍,这陌生的宫廷,陌生的人让她害怕,她想国公府的小院,里面种着成片的鸢尾花。姐妹们沿着花间小径走来,喊她去园子里玩耍。
直到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六姑娘也没有挪步,鞭子开路清脆的击地声隐隐约约传来,在那明黄一角露出来前,六姑娘露出一个轻轻浅浅带着微微喜悦的笑容来。
徐嬷嬷告诉她,皇帝来了她要欢喜,皇帝走了她要难过,但不能使性子。
徐嬷嬷还和她说过,宫里有两种人能活得好,一种是聪明到极致的人,另一种是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