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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将手伸到林延恩面前,林延恩忙小心的用帕子将她手上的血迹擦去,还想命人取金疮药过来。重华一摆手,“不必,不过小伤罢了,”比起她儿子正在承受的,这算什么,
林延恩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重华身边,和她一起关注着内屋的情况。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重华那一瞬间的复杂神色。
林晋海和林延思都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思各异,不过都沉默不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好了,”里屋一个冷峻的声音道。
重华马上掀起帘子奔进去,见到床上脸色苍白布满冷汗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林延意,心中大恸,恨不得以身相代替。
重华坐在床边,一把夺过侍女手中的锦帕,颤抖着手替他擦脸上的冷汗,待见到因为咬着纱布太久脸上还有来不及。但是发际线汗湿重华温柔的擦着汗。
待见到旁边托盘上的沾着津液以及淡淡的血迹边上白色纱布上,重华神色僵硬,她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林延意在剧痛之下咬伤自己,遂让他咬着纱布,到底有多痛多久,才会令纱布被濡湿,令他咬出血来。
林延意虚弱道,“母亲!”苍白的脸上带着明朗的微笑。
一开口,重华就见到他牙龈上的血迹,想忍住,终究心痛难耐,伏在林延意身上大哭起来,她的儿子为何要遭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林延意勉强的抬手拍着重华的背,吃力道,“母亲,我无事!”药虫一寸寸爬进自己的身体,在里面游动,与其说痛,更多是毛骨悚然的恐惧,倒也多亏那种疼痛让他连恐惧都淡了几分。
林晋海也上前安抚重华。
重华本不是个沉溺于痛苦不可自拔的人很快便平静下来,方才见儿子凄然模样想起他说承受的痛苦,便是如此痊愈能否还是五五之数,又忆及罪魁祸首还逍遥番外这才情绪失控。
知道林延意无恙,众人才问巫医治疗状况。
巫医回答的态度不见恭敬,态度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疏离,出世高人总有些高傲,遂林家人也不以为杵,且凭他有可能治好林延意,林家人也会将他奉若上宾。“接下来一个月他都会处在隐痛之中,因为经脉中的淤塞正在消融,且药虫留在他体内的药液也会慢慢滋养筋脉。等疼痛感消失之后开始第二次治疗。”见重华等人神色一凛,巫医补充道,“这样的治疗第一次最痛苦,随着经脉的好转,痛感以后一次比一次会轻,这也表示病情在好转。”
林晋海点头又向巫医道谢,命人送他回客房休息,林延意的病需要时间,遂巫医便在公主府暂住。
等巫医走了,几位太医又上前为林延意诊断,记下他此时的脉象以及身体状况,方便日后做比较,看林延意是否在好转。
到底他们也怕遇上弄虚作假之辈,让林延意白受折磨!
当太医能证明林延意确有好转,林家就会兑现承诺,打通山路,方便巫医所在村庄与外界来往,并派能工巧匠进驻村庄,传授村民手艺。
巫医答应前来为林延意治疗,是因为姚家将巫医所在村庄的山林良田买下送给当地村民,并检举告发那位鱼肉乡民县令确保当地村民不会被打击报复。
而林家也会随着林延愈逐渐的康复,慢慢兑现自己的承诺,林延意康复情况越好,林家的报答就越丰厚。
他们不怕巫医有所求,就怕他无所求。
林延意虚弱至极,不需要喝安神药便陷入沉睡,重华等才满腹心事又不舍的离去。
林延恩和林延思向父母告退之后,并肩离开。
踟蹰片刻,林延思皱着眉开口道,“三哥,母亲方才不知道是你。”重华挥开林延恩那一瞬间,林延恩的错愕无措,林延思瞧在眼里,后来他一直分神关注着林延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