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思掰开蟹壳,看着里面流出来的蟹黄,评论道,“没上次的好!”
林延恩笑,“最肥美的时间过去了。”
突然,林延思举着螃蟹腿挥手吆喝起来,“过来,过来,请你吃螃蟹腿。”
林延恩失笑,转过头去看,果然是周誉来了,他是受二人之邀过来的。
周誉走到石桌前,也不正眼看林延思,将手中提着的小酒缸往桌上一放。
林延思眼疾手快,把手上的蟹腿一扔,一把夺过酒缸,掀开封泥,深深一嗅,眉开眼笑,遂礼尚往来的把面前的一盘海椒蒸螃蟹推到周誉面前,“你把诚王舅舅的宝贝都偷来了,我请你吃螃蟹,这厨子可是专门从海岛上寻来的,最擅长烹饪这个。”
周誉无奈一笑,才坐下。
三人本是为了偷得浮生半日闲,可惜了,林延恩和周誉不知不觉便把话题谈到了正事上。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诸国来贺的事情。
虽然对方是国君,但却是附属国,远不用皇帝亲迎,几位皇子倒是争得头破血流,都想代父迎客,其中政治意义非比寻常。
朝上又是一阵唇枪舌剑,结果花落恪亲王,皇帝一个皇子都没派,派了哪位皇子,指不定其他皇子就要捣乱,于是皇帝让弟弟出马,当日以恪亲王为主,林延恩为辅。
恪亲王看着皇帝是要磨练林延恩的架势,反正这事一开始就是林延恩在忙,遂恪亲王也不插手,只打算迎接当天露个面,这几日乐得在家逗弄小儿子。
林延思撑着脑袋听林延恩和周誉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那天的防卫工作,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随手拿了个螃蟹剥起来。
“混入人群中的奸细就交给你了。”林延恩转头对林延思道,有的是国家不愿意西宁等国归顺,想破坏当日盛典,就算不能怎么样,添点乱也能让大历丢脸。
林延思忙端正了神色点头道,“我晓得,我都跟他们说了八百遍了,要是搞砸了入城仪式,我剥了他们的皮。”林延思又马上收了正容,嬉皮笑脸的冲着周誉挤眉弄眼,“听说他们还带了好几位公主过来打算和亲。异国美人呦,你就娶一个回去。也省的诚王舅舅着急上火。”去年出征回来,诚亲王就开始着手准备周誉亲事,只是当事人不上心,挑啊挑,拖啊拖,弄到现在都没定下。
“多谢!你自个儿受用!”周誉眼皮都不抬。
林延思打了个唉声,摸了摸头笑,“人不能太贪心了不是,我如今是妻贤子孝,倒是你啊,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光棍一个,我实在是瞧得不忍。”又啧啧两声,“我儿子都能喊爹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瞄一眼周誉,坏笑道,“番邦女子你瞧不上,那公孙家那位美人如何?”公孙家的三姑娘公孙栾玉,养在深闺,却是名声在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孝顺友悌……实在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啊。
林延思表示:呵呵!
周誉瞅一眼林延思,嘴角一弯,“天冷,我看他们都晕头了!”
前阵子眼看他生母贺王妃死忌在即,他便去护国寺找高僧商量当天的法事,那一带山清水秀是寺庙庵堂林立之地。
他便在路上遇到了公孙焱带着他胞妹公孙栾玉上香,不巧,对方马车突然受惊,在路上横冲直撞,瞧着就要撞上其他香客。
周誉顺手拔箭就射杀了发狂的马匹。
结果自然是引得马车上名动京城的公孙栾玉亲自道谢。
看着娉婷袅袅的公孙栾玉,当场多少子弟捶胸顿足,艳羡周誉艳福不浅,恨不得射箭的那个是自己。
后来,公孙焱三番两次借此亲近周誉,几乎明示结两姓之好,周誉都没拒绝了。最近一次,公孙焱几乎威逼。
愚不可及,不过是皇后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