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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姨母还是坐着歇一会,您今天也忙了一天了,要是累坏了,四表嫂醒过来也要心里不安了。”陶芳菲扶着老太太往椅子处走,握着老太太的手微微加了一点力气。
老太太收敛了怒气,二太太看一眼陶芳菲,这位表姑娘让人看不透,却是个会做人的,明里暗里没少帮着府内众人灭老太太的火。
江太医到的时候本身还有一点气喘,四太太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咳血了,如今身子大有起色,怎么如今又……
施了两次针,四太太悠悠转醒,木愣愣的看着床顶,偏过头,见坐在不远处的老太太,向来端庄优雅的四太太竟是不顾仪容的开始哭求着老太太放过四姑娘。
字字带泪,听来犹如杜鹃啼血。
江太医悄无声息的退到屋外只听见低低的哭声,深宅大院的事情还是少知道一些活的更长,站在这里有情况别人喊一声就成。
四太太身子本来有了起色,如今这一口心头血,诶,这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被四太太这一声又一声问的心中有愧,的确最无辜的就是四姑娘。
陶芳菲上前安抚四太太,拿着桃花色丝帕替四太太拭泪,“四表嫂,姨母和二表嫂也心疼蝉姐儿,只是这也是无奈之举,既已如此,姨妈和二表嫂也无力改变。”老太太告诉她,前阵子府上将二姑娘换成四姑娘嫁到钱家,今天就是两家换庚帖的日子,再详细却不肯多说,她也没有追问,老太太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怎么会无力改变,你们一个是公府老太君,一个出身侯府的二太太,如果把四姑娘换成八姑娘和九姑娘,你们有一千一万种方法改变,不过是不愿意为了四姑娘费心罢了。
四太太是个心思通透的,之前的哭闹是因为一时激愤,冷静下来之后便清楚,今天便是她哭死了也没有回旋的余地,眼下唯一能求就是四老爷,老爷对蝉儿素来疼爱有加,未必愿意蝉儿嫁到钱家。
“这事,我要和我家老爷商量一下。”言下之意,这庚帖是不愿意给了。四老爷今天一早就带了嫡出的一子一女去孙家。
四太太这样不声不响的姿态反而让老太太和二太太不安,两人虽然心急,但是也不好逼得太急,叮嘱了几声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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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陶芳菲进了屋子,就见陶刘氏坐在凳子上拨弄着桌上的香炉。
“快些洗手。”陶刘氏急忙拉着陶芳菲到水盆边。
陶芳菲飞快的收回手,“母亲,我自己来就好,您别碰我。”
陶刘氏焦急,见陶芳菲坚持,欣慰女儿关心她,担心女儿坏了身子,“把手洗干净了,若是那药入了口,可就大事不好了。”
陶芳菲的手在水中抖了一下,垂眸看着清水之中白皙嫩滑的手。
“把药抹到她嘴上了?”陶刘氏轻声问。
陶芳菲仔仔细细的洗着手,微微颔首。
“她喝药了?”陶刘氏为女儿换了一回水,确认。
陶芳菲又点了点头,她们是看着四太太喝了药才离开的。
陶刘氏松了一口气,唇上的药入了口,那就好。
见陶芳菲还是神思不属的模样,以为她是担心事发,安慰道,“四太太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又遭受了这样的打击,心力交瘁而亡也很正常。这药是娘从一位高人那里得来,事后便是太医也看不出意外。”
这位高人出自京中权贵之家,她主子拿这药连主母嫡子都害了去,扶着自己的庶长子得了家业。陶刘氏对她有救命之恩,她遂把最后一瓶给了陶刘氏,陶刘氏靠着这药收拾了不少姨娘。如今这最后的一点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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