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重新落座,对两个儿子说道:“还不多谢豫州牧大人。”

    “多谢大人。”两个小娃娃连忙又行礼。

    阿婉伸手摸了摸二人根骨,才放手:“去玩吧。”

    两个孩子这才退下。

    待他们离去之后,阿婉才看向荀谌:“嫡子内脉尚可,庶子无甚可能。”

    荀谌闻言却不失望,只站起身来一揖到底:“还请大娘子收下他们。”

    阿婉叹息:“袁公如今如日中天,你又何必……”现在就急忙找退路呢?

    “我与主公……所思到底不同,如今看似如日中天,却是烈火烹油,主公内围吾虽无权言语,可却也看出,这嫡出之间亦有争斗,主公多有偏颇吴夫人之子……日后怕是纷乱不休。”

    荀谌自当年游说韩馥之后便不再出头。

    这些年他虽在袁绍座下,但心中对袁绍有了意见,便不再出谋划策,只管些内务。

    此次也是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子才主动领了这差事,否则的话,他不会出头。

    “也罢,你就将两个孩子留在这里吧。”

    阿婉叹息一声,对荀谌的选择就这样的应承了下来。

    正如荀谌预测,袁绍后来败了,荀谌不知所终,后来甚至连他子嗣的消息史书上都不曾写过,如今这两个孩子到了自己手里,也算是结个善缘了。

    且荀谌此人有大才,在袁绍手下也算是糟蹋了。

    荀谌离去后,阿婉的情绪并不太高。

    吕玲绮来寻她的时候,就看见她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得脚步都变慢了,别看这个师父素来温温和和的模样,可不知为何,他们这些做弟子都有些发自内心的敬畏。

    许这就是所谓的师父的威严吧。

    “玲绮。”阿婉抬头,望向吕玲绮:“你来啦。”

    “师父,颜良之事。”

    “嗯?”阿婉挑眉:“你有何想法?”

    “徒儿只是在想,若是我们任由荀先生将颜良给赎回去,岂不是纵虎归山?”吕玲绮走到阿婉腿边盘膝坐下,微微倾下身子,伸手为阿婉将腿上的兔毛毯子往上拉了拉。

    “无妨。”

    阿婉打了个呵欠:“这些个将军最受不得侮辱,如今我们这般做法,伤了他的颜面,若那颜良受不得这般屈辱,便是被赎回去了也会郁郁寡欢,若是卧薪尝胆的来报仇,我倒是要赞他一声英雄了。”

    吕玲绮想了想便释怀了。

    “师父说的对,若是因为惧怕他便要赶尽杀绝反倒不好,如今这般袁绍捏着鼻子也要认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吕玲绮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让他杀我东郡百姓,如今也该让他们尝尝这有苦说不出的痛苦,若是不赎颜良,恐怕旁的将军兵卒们,心中都要有意见了。”

    阿婉用指尖推了推吕玲绮的额头,嘲笑道:“就你是个小机灵。”

    吕玲绮顿时得意的龇牙笑笑。

    肆意张扬极了。

    荀谌最后与阿婉谈成的价钱是战马五百,甲胄三千,弓箭三千。

    等袁绍的东西到了,阿婉才将昏迷不醒的颜良交给了荀谌,临走前,又掏出一个玉瓶:“此乃解药,在他鼻端熏一熏颜将军便会醒来。”

    荀谌伸手接过玉瓶,面色复杂的望了望阿婉身边的两个孩子。

    “他们……便拜托大娘子照顾了。”

    “先生……”

    阿婉欲言又止:“有句话你且放在心中。”

    “大娘子请说。”

    “若日后……还请来寻我,便是不愿出仕,我微山也不怕多一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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