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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婶娘,”琳怡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周老夫人,“您还记得王爷小时候的乳母吗?”

    周老夫人吃力地睁开眼睛,点头又缓缓地摇头,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见到还能不能认识。

    琳怡看向巩妈妈,巩妈妈颌首快步走了出去,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一个头发花白身体臃肿的妇人扶着个年过六旬骨瘦如柴的老太太。

    周老夫人微眯着眼睛看过去,正仔细辨认,那身体发福的妇人又给周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您还记得奴婢吗?奴婢是陈香,王爷小时候是奴婢带的。”

    陈香笑的时候脸颊有两个圆圆的酒窝,周老夫人越发觉得眼熟起来,长喘一口气道:“我想起来了……陈香。”

    陈香颌首,周老夫人的视线又落在那老太太脸上。

    老太太颤巍巍地给周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老身是卫婆,一直帮人接生,您生大老爷的时候找过老身,那时候老身去了通州没能赶上伺候您,”说着顿了顿,“康王爷是老身亲手抱出屋的,老身记得清楚,当年康王爷先天不足,老身还提醒老郡王爷,要寻太医院里御医来医治。老郡王爷急的不得了,这是郡王府唯一的子嗣万不能马虎,老郡王妃也是因过于担心康王爷才落下了月子病,老身接生的虽多,却次次都能记得清楚,更何况伺候的是宗室营的主子。”

    旁边的陈香也道:“接生了康王爷不久,卫婆一家就搬回了泽州府,要不是去年卫婆进京投靠老儿子,奴婢也不会遇到卫婆。”

    周老夫人先是有些吃惊,逐渐的情绪平稳下来,皱起的眉宇也渐渐松开。

    陈香和卫婆告退出去,周老夫人颇有深意地看向琳怡,“你有心了。”她一直不能释怀的是,怀疑元澈是兆佑和外面女人生养的,现在有陈香和卫婆在她床边说清楚,她也可以真正放心地闭上眼睛,琳怡让人去查是想要让元澈安心,能告诉她也是不计较她从前的作为。

    周老夫人颌首,疲倦地闭上眼睛,争了一辈子,没想到却落得这样的结果,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起周元景小时候的模样,长得圆圆滚滚让人喜欢,谁见了都说有福气,是她太过偏爱疏于教养元景才落得那般结果,可论起来不光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错,兆佑又何尝在两个儿子身上多费些心血,如果能多有些关爱,她又何必那般愤恨。周老夫人长长地叹口气,眼角微湿。

    申妈妈将琳怡送走,回到屋子里,欠身问老夫人,“药熬好了,您喝了再睡。”

    周老夫人颌首,看向申妈妈,“单子给了王妃?”

    申妈妈应了一声,“王妃让奴婢一起清点之后,誊抄两份单子,一份放在奴婢这里,一份王妃保管。”

    周老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没想到琳怡虽然精明,却为人这般直正,这份梯己留在她手里,将来一定会原封不动地交给全哥。”

    老夫人说将东西交给王妃保管,申妈妈也吓了一跳,这样一来岂不是羊入虎口,可如今的情形看来,老夫人这一步还是走对了。

    周老夫人思量片刻,突然睁开眼睛看向申妈妈,“不能轻易饶了郭氏,就算我肯,枉死的甄氏也不能答应。”

    申妈妈目光一凝,弯身道:“您放心,奴婢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琳怡从老夫人屋里出来,正和蒋氏说老夫人的情形,郭氏红着眼睛迎上来,“您说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娘就是不肯信我,王妃也知晓家中的情形,宗室营的长辈若是上门,王妃可要替我说说话。”

    这是劝她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狠狠地踩老夫人一脚。

    郭氏擦了擦眼角,“我是竭力撑着这个家,教养几个孩子,从前管家的底子在哪里,就算要改也要有些时日。”

    这话一语双关,不但将大太太甄氏推到了前面,更提醒她,全哥还在祖宅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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