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如何下得了这手?这奉安伯府也是荫封之家,并不好惹,你这把他们未过门的夫人打得下不了地,人家指不定还以为咱们有意如此。”

    说到底即便奉安伯府怪罪,也不关她长房丁点事,余氏说着这话,面色也就淡淡地。

    何修原仍是不服气,“抿翠肚里怀的也我的亲骨肉,她杀了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连打她也打不得!”

    余氏被他一堵,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吴隐中忽然上前,说道:“四老爷息怒,有件事小的务必要澄清一下。其实即使今日翠姨娘不与五姑娘闹这场架,她肚里的孩子最终也保不住。”

    屋里人听得这句,不由得都望了过来,何修原绷着脸道:“此话怎讲?”

    吴隐中放下药箱,从里头一方小白布内取出两根发黑的针来,说道:“方才我替姨娘尸检之时,发现其血液之中隐含了剧毒,虽然此毒剂量暂时不致让母体毙命,但腹中胎儿却吸收日久,早已经呈将死之状。少则三日,多则十日,这胎儿就将滑出母体。所以说五姑娘今日只是恰好做了诱因,而非元凶。”

    余氏手里杯子掉到地上。何修原蓦地睁大了双眼,惊道:“你再说一遍!”

    吴隐中道:“小的说,姨娘与腹中胎儿早已经身含慢性剧毒,最后并不会顺利生产。”

    何修原像是石化了一样定在当场。

    琉璃也惊得说不出话来!抿翠早就身中了剧毒么?难怪自打她怀孕时起便几次见红,日日需得躺在床上,可是这事是谁干的,难道会是聂氏?琉璃下意识想到聂氏头上,早些时候见她那般镇定便已觉得有疑,敢情是早有了打算!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有了这番打算,聂氏又怎么不会与燕华说?燕华明知抿翠胎儿不保,又怎么会还闯来闹这么一场跟自己过不去?这么一想,她的嫌疑倒又不是最大了。除了聂氏,四房里与抿翠有利益冲突的便只有冯姨娘,莫非会是这个女人?

    不错,冯姨娘是有可能的,她自己没有儿女,何修原如今又嫌她没了姿色不搭理她,她与抿翠日日共处一院,见着何修原这般宠护她,自然心存怨恨,只要抿翠肚里的孩子没了,说不定何修原也不会再宠爱她,到那时抿翠的处境就会渐渐变得跟她一样——她是确实有这个可能的!

    琉璃思毕,扭头便往站在余氏身侧的冯姨娘望去,冯姨娘收得她目光,顿时身子一凛,一脸惶恐往后退了半步。

    “一定是聂氏这个贱人!一定是!”

    何修原呆站了半日,忽地扭转身子,咬牙切齿要往前院去。琉璃虽然恨不得聂氏倒霉,但人命不是开玩笑的,可不要为着私怨把真正的凶手放跑了,于是赶忙上前拉住他:“四叔勿急!且听我一言,假若四夫人是投毒的凶手,那为何她还多此一举放燕华来讨打?再者,吴大夫说这是慢性剧毒,你看四夫人像这种有耐性跟你慢慢磨的人吗?”

    何修原听得这番话,也不由得住了脚步,思量了片刻恨恨道:“除了她又还会有谁?”

    琉璃别有深意地往上首看了眼。余氏一挥手,站起来道:“故弄什么玄虚!有什么话就痛快说出来!”

    琉璃没有证据,可不好直接说是冯姨娘,便与吴隐中道:“吴大夫不如先说说,姨娘与胎儿究竟中的什么毒?”

    吴隐中道:“姨娘中的正是砒霜。”

    “砒霜?!”

    琉璃与何修原俱都一震。春香冲出来:“可是姨娘的东西全都是我一人亲管,不管吃的喝的我都会先尝过再给姨娘,怎么可能会有砒霜?”说着她哭起来:“吴大夫这话要说可要说清楚,不然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吴隐中忙道:“勿急勿急!我且问你,姨娘生前可有些什么异状?”

    春香想了想,抹泪道:“有身子的人,一般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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