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琉璃这一堆人,自然又紧了。不过算下来,应该也还能够盈余几千两。
几千两对于随便一个高官府里来说,委实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平民百姓,那就不一样了。琉璃觉着,很可以拿这些动用不到的闲置银子去做点什么。
因为有了李行带人又把何苁立的院子砸了的事,傍晚去荣熙堂请安时,毓华那目光又越发像磨利了的刀子射过来了。像她们这样有娘家的人,自然是把娘家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何苁立被祈允灏这个姑爷的人砸了院子的事,自然也会像风一样传遍大街小巷,何府丢了脸,她毓华又有什么面子?
琉璃作为起事的一方,虽然名声也不大好听,但是她需要在乎这个么?她从前就是太在乎“顾大局”这三个字了,这三个字就像根绳子一样狠狠地勒住了她,所以才会在后来又险些遭了何毓华的暗算。现在,何府名声好不好,关她屁事!她名声怎么样,关别人屁事!
如此又过了两日,这日琉璃从荣熙堂回来,正坐在桌旁歇着,一面随手对着吴子薪列的单子认药,含雪过来了,带着一脸羞涩冲琉璃行了礼,便说道:“婢妾这两日身子不爽,没曾过来给奶奶请安,还请奶奶恕罪。”
琉璃含笑道:“你身子不爽就在屋里歇着,巴巴地过来做什么?”
含雪道:“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将军这两日给了婢妾点药揉了揉,今早倒又好了。”
月桂在旁看了眼琉璃,琉璃面上纹丝不动,仍是笑微微说道:“好了便罢了,要是没好,就去请个大夫,万一拖成凝霜那样倒麻烦了。”
含雪被刺,顿时有讪讪,抬眼见她手里把弄着药方,遂上前道:“太医给奶奶开的什么方儿,婢妾瞧瞧合不合用。”
琉璃见得她站起,目光里便立时现出抹凛色,后宅妻妾之间的猫腻多了去了,就算是个调养方儿,药方子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给她看?便立时将方子抓成团儿攒在手心,正了色道:“疾病因人而异,药方子这种东西怎可乱用?回头害了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含雪终于开始觉得没了脸,悻悻道:“那奶奶歇着,婢妾就先退了。”
等她走了,月桂就迫不及待地道:“奶奶您就瞧吧,我就说后院那俩不是什么好东西!竟连奶奶的药方子都要伸手了!这才开始呢,等过得些日子,将军再宠宠她们,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呢!”
“你管她呢!”琉璃将方子塞进衣袖里,“去把蕊儿叫来。”与其把心情浪费在这些事上,还不如做点正经事。
蕊儿很快进来,琉璃道:“看看你们那口子什么时候有空,让他进府一趟,我有事交代。”因为蕊儿成了管事娘子,所以下人们现如今都称她为季嫂子,为此月桂海棠还打趣过她。如今琉璃也这么一说,蕊儿便红着脸,笑道:“奶奶今儿看着心情好。”
祈允灏连日宿在后院的事她早就知道了,让月桂来知会琉璃也是她吩咐的,可惜她们家这位姑奶奶似乎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每日里该吃吃,该睡睡,再去荣熙堂与梅氏斗斗嘴儿当乐趣,看起来简直不像从前那个积极奋进的她了。就连方才含雪摆明了前来显摆,她也不当一回事,蕊儿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把祈允灏当成她的丈夫。
所以,这句心情好也就有点试探的意思。
琉璃又不蠢,怎么会听不出来,刚才含雪在这屋里半含半露地说祈允灏对她怎么怎么着时,蕊儿就在外头训丫鬟呢。不过,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翌日早上季小全就来了,先说了下庄子上的情况。
赖五初初去的时候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经过这几个月的熟悉,如今却浑身都是干劲了,不但掌握了耕田的要领,眼下又渐渐开始熟悉起各季蔬菜的习性,此番听得季小全要进王府,便让他捎了一牛车瓜菜进来,有茄子、丝瓜、黄瓜等,另还有五六个一抱大的西瓜。海棠抱了几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