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她们看来就是他不对,这个时候不拉他下水都对不起她跟在琉璃身边这么多年!
“什么?!”
定北王听说琉璃还怀着孩子,脸上怒色瞬间变成了惊色。
梅氏听得这话,也不得收止了哭声。她收到长房打架的消息到出门,也不过片刻工夫,再者长房的口风如今紧得跟军营里似的,没有琉璃的话,谁也不敢往外传消息的,尤其是这种至关重要的大事,她哪里会知道?原以为方才被她一推,这么多人瞧见了的,定北王就算再宠这个长媳,也不得不给她顿排头吃,可没想到她居然怀着孩子!这可是祈府头一个嫡孙啊,这种情况下定北王还能够替她出头才怪!
顿时她那股要争高低的心思,就不知不觉变成了股窝囊气,堵在心口了。
“那,那你还闹什么?你这不孝子,你跟她闹什么闹?还不快去请太医!”定北王搓着两手团团转,除了喝斥祈允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都五十多的人了,别的人到了这岁数,早就孙儿成群了,他才好歹等来这么个嫡孙的影儿,怎么可能不激动?`
祈允灏一面蹲下去安抚琉璃,一面瞪他:“还不是你夫纲不振,纵容妇人在外撒野!”
“我夫纲不振?!”定北王指着他,立时又咆哮起来了:“你好意思说老子夫纲不振!你他妈脑袋都被婆娘砸出血包来了还不敢吭声,这就叫夫纲振吗?!”
叶同刘威在后忍不住噗哧出声音来了,祈允灏咬牙瞪过来,于是立即又惶恐地低头站好。
“我的事不用你管!”
祈允灏低头将琉璃抱起来,瞪着定北王道:“管好你那屋的人就行!”
定北王气得鼻子都歪了,骂了他几句“不孝子”,看着表情已经松缓的琉璃,一拂袖,索性回了荣熙堂去。祈允灏抱起琉璃却不往朝庆堂去,而是走向了阶下备好的马车。叶同刘威赶忙上去掀帘子,祈允灏将琉璃放进车里坐好,问道:“真没事吧?”
琉璃哼了声,扭头望向窗外。
祈允灏回头看了眼廊下还瞪着这里的梅氏。与琉璃柔声道:“这府里太脏了,小家伙来得这么突然,我都还没准备好怎么保护他,暂时去庄子里住住也好。等我安排好了再去接你们回来。”
琉璃道:“眼下不准来!”
他气势立马又软了,“那你说我几时来?”
琉璃瞪着他,伸手揪他的耳朵:“我让你来的时候你才来!”
他听这话。倒是又欢喜了,不顾耳朵疼不疼,一把握住她手道:“好,只要你不生气,你要我几时来。我就几时来。”
马车外的人可看不到这层。只当这二人还跟方才一样闹得不可开交。祈允灏这是拗不过琉璃才不得不把她送出府去。于是叶同刘威等人个个面上凝重着,只怕这一出去营里的弟兄又要被操练得哭爹喊娘。
祈允灏从车厢里出来,盯着他二人道:“你们俩随奶奶去东郊,别的不用我多说了。有什么闪失你们提头来见便是。”等叶同刘威点头应了。他又道:“除了李行,侍卫队另外那十个人稍侯也调过去,暗中保护奶奶,他们听从你们俩调遣,你们听从奶奶调遣。”
“小的与兄弟们定当誓死护卫奶奶与小主子安全到底!”
叶同刘威单膝跪地,然后翻身上马,与琉璃以及桔梗儿的马车一道往东郊而去。
琉璃终于还是出府去了,祈允灏一屁股坐在垂花门下石阶上,忽然又一跃而起。让金钟牵了马,飞马奔向庆王府。
陆诏正在写字,忽听外头一路惊呼,然后祈允灏忽地闯进来,一鞭子就把门口他心爱的古董大屏风给摔了个稀烂。不等他起身。马鞭啪啪啪几响,帘上坚着的立地耸肩大美人瓶也成了粉碎。等他站起来的工夫,靠墙博古架上的一堆珍玩又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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