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戏里将会是个什么角色。

    第二天一早,彭青云知道福伯失踪的消息后,也没多大的惊讶。有可能是眼前的事情比一个门卫失踪重要得多,他轻描淡写地安排了一个马仔在一重门值守,不再提及此事。

    第二天白天是念经,黄元奎他们轮换着人,翻来覆去的念《血河经》。

    清清静静大齐坐

    明明白白听原因

    听一句来依一句

    莫要听过不记心

    一片婆心来度你

    切莫喜贺这番情

    十月怀胎娘辛苦

    那个思量半豪分

    ……

    正月怀胎在娘身

    草头珠露一般形

    早晨将来聚一颗

    却到午时以散零

    只保其朝难保墓

    未知成形不成形

    此时母身犹自可

    不知不觉过光阴

    ……

    三月怀胎在娘身

    一片鲜血来聚凝

    是男是女难分辨

    方长六寸零三分

    此时母身微沉重

    半明半暗却知音

    ……

    从正月到腊月,还有向菩萨、神仙鬼怪祷告的经文,足足要念上一个多小时,然后再换个人从头开始。

    听着听着,我不觉奇怪:《血河经》,一般都是为生了很多儿女的老孺人念诵的,因为孩子生多了,血流多了,到了阴间就要过血河。所以阳间的亲人就要不断念诵《血河经》,祈求菩萨保佑不要让亡者在血河里受罪。

    但是嫣月,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啊,她虽然和彭青云有那么一腿,毕竟没正儿八经结婚,更没有生过孩子。

    黄元奎他们是不是昏头了,想着逝者是一个女人,就按惯例都念血河经。

    要是被行家识破了,不仅会笑话,而且主家还会追究责任的。

    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念《血河经》,不是侮辱人家吗?遇到彭青云这样的人家,更是自己找死了。

    “黄师傅,这血河经?”

    我瞅准黄元奎一个人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

    毕竟他的掌坛师,我不能没礼貌。

    “哦……我也觉得奇怪,我原本没安排念经的,但是彭老板要求《血河经》,我就按他的意思念了。”

    接着毫不隐晦地说:“他还专门加了三百块钱”。

    “哦……”

    我嘴上答应着,脑子却想着其它的事情。

    反正我一开始就说过不参与分钱的,多少都是他们的事情。

    但是彭青云还是没有给我那一万二千块钱。

    端公请来了,做法事的利市钱他提前就开给了黄元奎,却对我的钱只字不提。

    现在还要端公给一个未婚女子念血河经,这彭青云,念的又是哪一出?

    晚上是绕棺法事,彭雅璇和马仔保姆充数的一帮“孝男信女”,没有一个是亡者的亲人。

    三天的小法事,绕棺的时间同样很短,到凌晨两点半就结束了。黄元奎他们又去后院的房间睡觉,值守的还是几个马仔。

    戴丹儿还是没有出现,不仅如此,我好像从中午到晚上都没见到彭青云了。

    这就奇怪了。

    福伯突然失踪,赵三爷也不见了,彭青云千万不要再玩什么花样才好。要是他也失踪了,这个家,彭雅璇一个人撑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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