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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认识。”男人只是一点头,再没说一句话,开自己的车。
肯定还是曼丽熬不住,想想她16岁一场车祸夺取父母性命,连带自己的记忆也一并不残留……是扎扎实实“不残留”!因为,无论她如何去想,想不起来;问小姨,小姨也不愿她想起来,说“已经失去了,就让它失去吧,想起来也是痛苦,何苦呢。”以曼丽之后这“慢悠悠”的性子,着实也不想去想了,她也怕难过、纠结……
但是,冷不丁儿!这会儿有人提起,还貌似是故人?……曼丽内心是无法平静的,无论如何,总有些好奇吧……
“你到底是谁?”又问上了,
男人专注开车,“都不认识了,你管我是谁。”这会儿的态度、气质,跟刚才完全两样!哪里像个书记,简直就是个冷漠又古怪的高傲鬼子!
曼丽心里有点怄,可他越这种态度还真是越撩得她好奇心大增,看来不搞清楚还堵得慌了。
曼丽放缓语气,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可能冲了点。”她指着自己脑袋,“我16岁出了场车祸,这里动过手术,16岁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男人车速这才又慢了下来,扭头看她一眼,“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真没有了!”曼丽像急于证明自己没说谎铆劲儿一点头,模样其实挺可爱。
男人头扭过去目视前方,“你家人就没有提示你?”语气也轻下来,放松聊天样儿,
这种感觉,曼丽也放松下来,
缓缓说,“父母在这场车祸里都去世了,家人不希望我沉浸在悲伤里,忘了就忘了,重新为人……”
男人唇角微弯,“那不得了,你家人的心意我就尊重吧,只当我没说,你还是继续‘重新为人’吧。”
曼丽又着急上,“不不,我现在还是很想知道……”
男人只是笑笑,没再说话。接下来他专心开车,曼丽也不好再继续往下说。反正好似啥东西梗在喉头,曼丽就是不舒服,想寻找记忆的心情愈发急切。
终于眼见着小皮卡开出农道要弯进县城街区了,曼丽再次开口,“我真的很想知道!”好似个焦急又别扭的小姑娘,也没看他,就是在做最后“拉下身段乞求般”的挣扎。
男人靠边停下了车,
转头好好地看她,
曼丽坐得直愣愣的,也不敢看他,像个在老师跟前过关的学生,
“行,我就跟你讲讲从前咱俩那些事儿,不过你得保密,毕竟……”男人顿了下“并不是蛮愉快。要是你想起来了,勾起你的仇怨,你的啥负面情绪,我还真成了你家的罪人。还有,更不必去向你家人求证,同一个道理,我不想成为罪人。”
曼丽直点头,“好好。”她心想,那是当然,她还敢去向小姨求证呀?好好儿的,才不去点那个炮仗呢!
男人扭头看向前方,
“说起来,你还真是我这辈子的一个大冤孽,自从,”他轻轻叹气摇摇头,“自从负了你,我就一直在遭报应,就没顺过……”听得曼丽怪委屈的,明明话里是他“对不起”自己,怎么搞得好像她祸害了他一样!
男人再次启动车,“我空口说你也不见得信,还是给你看些‘硬料’有助于唤起你记忆些。”
于是,带她回家去了。
说起来县为书记啊,况且在曼丽眼里还是这小地方“一方之土霸”,以为住的会腐败些呢,
结果,很清廉。
甚至说清贫。
一个水塘旁,一个三面合围的小院儿,中间一间房,卧室书房洗漱都在这里;左边是厨房;右边是茅厕,加上还养着几只鸡鸭。很淳朴的农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