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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让勒诺 作Nolix 译
汤晗玮 审校
刊载于2015年4月三联《爱乐》
克洛诺斯四重奏组素来以演奏当代作曲家的弦乐四重奏作品著称,组内大提琴手琼.让勒诺(Joan Jeanrenaud)自然承担了异常繁重的“特种技法”演奏任务。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弦乐器杂志(Strad)特别器重她的这一篇文章的缘故。本文最早刊载于《弦乐器》杂志2004年六月刊,后又在网站上重发了一次。
我们中的大部分乐手所演奏的作品大多是20世纪之前的,然而,最近50年内的作曲家已经在弦乐器上挖掘出了丰富、多样,乃至不可思议的音色,堪称一个“调色盘”,所以这些作品对当代弦乐演奏家的挑战早已远远超出了“在4/4拍里拉出美丽音色”的基本要求。根据各式要求,我们有时需要冲击一下手里乐器的潜能,抚摸、拨奏、捶打它们,或如敲打一下木质的弓子,在琴马后演奏,乃至于运用到电子、计算机技术。这些招式在过去人看来一定是疯了的。
当诠释当代音乐时,外行很容易认为“那是吵闹而疯狂的。”但事实上,你相当于被授予了一个比往昔丰富得多的工具箱。恰是在对它分析的过程中,你会发现有美感和有感染力的东西。 你的古典背景不应该成为与之针锋相对,事实上,当代音乐可以提供给你最好的基础,让你可以用“开放的耳朵”聆听,并用自己的乐器探索未知的声音世界。
在我呆在克罗诺斯组内的那么些年间,我已经从各种渠道接触到了在我们乐器上可能发出的、形形色色的声音可能。在先锋音乐里一个最通常的、关于“延伸技巧”的例子就是拨弦了。许多大提琴家觉得拨弦只意味着简单地拨一拨你的琴弦就好了,所以也不怎么在上面花费很深的思索。
其实,若是参考音乐的上下文,你可以发现拨弦的用途千变万化,所以需要我们实践拨弦的方式就各不相同了。换言之,弓下能呈现出多少种绚丽各异的声音色彩,那么通过拨弦所能达到的数量也不会少。我们都有这种能力。
您拨弦时需要选择的一件事就是所拨的位置。大部分时候我们都会选择指板与琴马之间的某一点,但实际上还可以细究,比如紧贴琴马处能获得一种绷紧的、共鸣较弱的声音,但是在指板上方则能获得一种柔和得多的、响铃般的震颤声。我有时甚至会在弦轴箱里面,或者琴马后面拨弦。
其次,你需要考虑到拨弦的方式:既可以将琴弦从一侧拉往另一侧,也可以往上挑,往下按。低音提琴演奏家们会使用许许多多的拨弦,特别是与克罗诺斯组合作录制那些爵士唱片时,比如戈麦茨(Eddie Gomez)和卡特(Ron Carter),我逐渐学会了如何发出他们那般的声响。大提琴与低音提琴间的关系实在很紧密,于是我常常在弦乐四重奏里模仿他们的角色——比如提供低音节奏的部分。而为了更像低音提琴的音色,我则学着用中指或食指将弦向右拨拉。
另外,我慢慢意识到了可以用你的拇指、食指、中指与无名指的各个部分去拨弦。我们会优先用指肚,但也别低估指甲的能力。潘德雷茨基的第一弦乐四重奏,虽然仅有六分钟长,却像一本拓展性技巧的辞典,而且使用了大量的指甲拨弦。不过要当心了——你可能弄断指甲!有时你可以配备指拨一类的东西,不过不总有足够的时间去搞一个。我还记得在好多次实验后,我们克洛诺斯组的中提琴手杜特(Hank Dutt)选择了用一张信用卡拨弦。有些时候,如果作曲家意识到某些技巧是物理上彻底无法实现的,那么他们也许就会另寻方案,比如将记号改作“弓杆击弦”(col legno battuto),至于有些演奏者不愿意用自己的弓子击弦,则可以用铅笔一类的物什替代。
这是我从吉他手的姿势中取经得来的:当你用右手的两根手指交替拨弦,便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