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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竹夜呀妖奢得不像话。子牛进来了倒真没多大稀奇感,估计从前的糜烂真进骨子里了,忘了又如何,享受为大,丝毫不别扭,特自然。
还是玩儿她原来最爱玩的“人肉飞行棋”,男男女女,巨大的色子摇到一个空格里,再多人也紧密摞着,嘻嘻哈哈,疯疯闹闹。
玩累了,子牛边在那儿剪指甲,边听旁边妖孽们超“文艺范儿”地乱侃,
“你啥时候开始有羞耻意识的,”
“我啊,有羞耻意识之后就不尿床了。第一次体会生命的无奈是在第一次梦遗。学校组织看了一个战争片,里面有日本人的刑具和国民党女特务的大波浪头,晚上就梦见我给女特务上刑。肿胀消除的瞬间,我醒了,月明星稀,窗外的河水微微腥臭,我被内心的龌龊吓到了,对不起电影里被歌颂的八行军哟。之后的几个夜晚,那是又期待又不敢睡”
子牛呵笑了下,翀心扭头笑着问她,“你现在是不记得了,真想知道你有觉得羞耻的时候么,”
子牛没抬头,“有啊,今儿一天上学都觉得羞耻,这么嚣张怎么没人揍一顿。”
“你想叫人揍你啊,”
“那肯定没有,就是觉着心虚呗。”
翀心揽上她肩头,“甭心虚,都是你该得的,你不知道你多厉害。”
子牛嗤一声,“厉害个啥呀”这时旁边有个漂亮男孩儿凑过来,“子牛,我给你剪。”子牛也没别扭,把手递过去,男孩儿低头细致给她剪起来,剪着剪着子牛自己嘀咕,“你们不觉得剪指甲的时候会有灵异感么,想想,指甲和趾甲只长在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外侧末端,如果长了一身,行动得多不方便啊,剪起来得多麻烦?甚至如果长到手指内侧末端,都是很大的麻烦,自摸起来,太硬了。还有,指甲剪了再长,剪了再长,不剪就一直长。如果不是这样,一旦劈了,就得像补牙一样去医院修理了。剪指甲本身,一点都不痛。剪多了,到肉,痛好一阵,但是再过一阵,也就好了,仿佛一切失去和撤脱对了,听说胡人小趾甲是完整的,我一半是胡人,左脚小趾甲是完整的,右脚不完整,你们呢?”
诶哟喂,纷纷脱鞋脱袜,都是不要脸的,一个个掰脚指甲开始看,“我都是完整的!”“我都不完整!”子牛还真一个一个瞧,没一个跟她一样。
翀心一边穿袜一边说,“看见不,这就是你的厉害。你一句话能叫一场子人为你脱鞋!”
“脱裤子也成!”
“你脱!脱!”又疯闹起来。
这时,五彩绚烂的灯全灭了,接着,正常的大灯打起来!
翀心一蹙眉,自然有人帮她起来喊,“怎么回事!”
竹夜的经理跑过来,“警察来了!”
“警察来了跟我们有关么,”别看是群孩子,横得很。这种“横”还不是“胡搅蛮缠”那种小市民的“横”,各个身上都沾着有钱有势的贵气,“底子足”那种横。
经理忙赔礼“我们一定尽快处理,尽快处理。”可见,别看是孩子,那是常客,还是贵客!
倒是子牛最“重视”,她一下起了身,“回去吧,”翀心没起身,抬头看她一眼,唇边也有笑意,看看,子牛就算失了忆,对“警察”还是仿若天生的敬畏!不过翀心明白,子牛这不是“怕”警察,而是,她一心一意想当警察,真不知她这志向咋来的,反正她从前口口声声高中毕业唯一的出路,她就去考警校!
翀心也没拦她,她要走谁也拦不住,就是觉着万分扫兴,今天本是庆子牛返校的嗨夜,结果被一帮警察“骚扰”得没了兴致子牛接过别人帮她提起来的书包自己背着正要走,眼见着一队警察走过来,“你们,身份证。”
诶,这还真是翀心他们第一次遇见,查他们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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