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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二月考,这几个周末学校连周天都开始补课了,子牛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昨儿是周六,天儿已经开始变冷,说是新一轮寒潮要来。周天无双一整天在冀州视察,下午子牛三点钟放学,托付给了张纯。张纯问昨儿就叫她进来吃锅子,说她近些时上火不能吃,今天肯定会被她发现,她非要吃怎么办,那他和老主儿谁也拦不住她的。无双说,她非要吃那就只能让她吃了。张纯连连答应,好好,放心,肯定还会给她调理些清火的。
下午三点多,张纯亲自去把霸王接回宫了。
果然,子牛一来就爱往小厨房跑,玉叶这里的吃食着实精致不凡,很得她口味。再说,学了一天,中午没人管,她又想快点把作业做完,随便在学校吃了点,这会儿早肚子咕咕叫了。翻着什么吃什么,也真叫她看见了她垂涎三尺的锅子。
锅子是甲鱼炖的。
说起甲鱼,子牛印象最深的,就是这玩意儿咬人,只有一法,一口咬住,打死也不开口。你越甩越拽,他反而越咬越紧,越是龟缩,大有头可断,血可流,这块人肉不能丢的勇气和决心。因此,人一旦不慎被甲鱼咬住,是一件很痛也很麻烦的事。当然,人一旦吃上了王八,也不会轻言放弃。
按说,清炖才是甲鱼的最常见也是最合理的做法,上海菜里的“冰糖甲鱼”和广式的“荷叶清蒸”,都是这一路的两大代表作。重味的,就红烧或黄焖,山东潍坊的“黄焖甲鱼”,系以甲鱼和母鸡煨成,主要是喝汤,相传为时任潍县知县的郑板桥所激赏。切了片炒,就是下策了,通常是因为甲鱼不够肥大的缘故。至于她老家汉州某饭店独家推出的“甲鱼泡馍”,宁玉也带她去吃过,一般般。
到底是御厨,宫里用甲鱼炖的锅子就美味至鲜了,关键是它给的辣子恰到好处,极符合冬日里重口味的需求。
这被子牛一发现不得了,她最爱用这个锅子的汁泡饭吃。小子牛跳起脚,说肚子饿,啥也不想吃,就想吃锅子泡饭。
玉叶在练字,被她吵得头疼,直摆手“弄给她吃弄给她吃。”这她跟前,在玉叶这里恪守大半辈子的规矩算全无,这四宜书屋哪有下午四点就开火的道理?
厨房大操大办起来,除了新熬的锅子,肯定还得有几样可口小菜呀,还得专门给她清火的东西。待全部上齐,小子牛就坐在玉叶吃饭坐着的位置狼吞虎咽起来。
她来,玉叶是不敢沾她边儿的,都远远躲着。
子牛呢,就凭心情,她想往他这边瞅下,就跑过来,玉叶就隔她老远,口里直喊张纯叫他“控制好她”,子牛一开始被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还新鲜着,坏起心来,还去追他,这老主儿被她折腾的……慢慢,她也厌了,习惯了,她一走近,玉叶就跟防贼似的离她几步远,子牛也不逗他了,就酱个无聊的猫瞅瞅他在干嘛,然后踱走干自己的事儿。
她也是典型欺软怕硬的货,玉叶“好欺负”,她那就是“不予余力”地扩张自己的“领地”,玉叶的床她霸着睡,玉叶吃饭的座位她霸着吃,玉叶的书桌她霸着写作业,玉叶的书架她霸着放自己的作业本,玉叶的衣柜她霸着塞自己的校服外套……玉叶的一切她都霸着!
她在那边吃,张纯走到这边写字儿的老主儿跟前,直比划鼻子那儿,无声地嘴型说,“是上火了,这里都鼓个包儿了。”
玉叶写着大字儿像没理,眉头始终蹙着,不过隔了一会儿,撑头往那边瞄了一眼,可爱的是,两位老人家她跟前都不敢大声儿,玉叶也嘴型说,“这么吃还要长包。”“是呀,所以给她准备了文蛤豆腐汤、菠菜银耳汤、百合蜜枣汤、绿豆莲子鸽子汤……”“都是汤啊,”玉叶又开始落笔,张纯刚要解释,忽然那边子牛一起身,把两位老人家吓一跳!真的,玉叶笔尖儿都一颤!
只见“酒足饭饱”后的小子牛拿起餐巾边擦嘴,站那儿眼睛望着圆窗户外,